“那也行,到家後跟我說一聲。”
應柏雲嘴裡答應着陳風,但還是給岑姐發了消息。對方回複說現在趕來,應柏雲松了口氣,他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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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塵酒吧重新開張,剛剛給他發了消息無論如何他今天得趕過去捧場。
“你要走了?”陳風不知何時支起了身,他半靠在床頭嘴唇泛着白,一雙眼睛淡淡的看向應柏雲。
“嗯,要和朋友一起喝酒。你好好休息,等會岑姐就過來了。”應柏雲對陳風笑了笑,他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衣服:“回去的時候記得帶上衣服。”
見陳風不說話,應柏雲沉默了幾秒,轉身推門離開了。
離開診所,天空暗了許多,烏壓壓的雲挂在不遠處的天邊,沉悶的像是風雨即将臨城的平靜。應柏雲坐在一邊的長椅上,雙眼無神的看着飄在地上的垃圾袋。
他今天心情有些不好。
一路背着陳風來到了診所,當得知陳風是因為吃了過期的藥後才會暈倒時,應柏雲無法避免的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位當事人。
明明兩人性質不同,陳風也沒有大礙。但看着他那張慘白的臉,應柏雲還是沒來由的感到恐慌。
陳風像是被他的态度吓着了,但自己今天實在顧不上他了。
應柏雲歎了口氣,打了車很快離開了診所。
應柏雲前腳剛離開診所,岑凡後腳就推開了病房。她看了眼正準備起身的陳風,斜着眼“喲”了一聲。
“你這還沒吊完水準備跑哪去?”
陳風聞言沒吭聲,他坐直了身子,冷着臉看下自己手上的針。岑凡見狀坐在了他身旁,沒好氣的歎了口氣:“好好待着,又沒多少了。”
說完她還掏出了手機:“小應還專門囑咐我要看着你吊完。”
陳風掃了眼手機屏幕,沉默幾秒後躺回了床上,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冷着臉看向岑凡:“你給我過期的藥?”
岑凡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掩飾的提高了聲音:“我哪知道過期了,我記得就放在那櫃子裡,還沒買多久……”
陳風啞聲打斷了她的話:“棋牌室的那個櫃子?”岑凡應了一聲:“對啊,我東西都放那。”
陳風聞言歎了一口氣:“你那櫃子多久沒打開過了?上次給我的那瓶牛奶都快過期一年了。”
岑凡“啊”了一聲,她摸了摸灑下來的碎發,小聲問道:“有那麼久了嗎?”
陳風掃了她一眼,沒說話。
兩人随即陷入了沉默。
岑凡掏出手機玩了半天消消樂,一直到精力全玩光了,她又打開了一款手遊,結果連跪了五把,氣的她将手機扔在了桌上。
結果她發現,陳風還以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看着吊瓶。
“我說,”岑凡停頓了一下:“就你這半天憋不出一聲屁的性子,怎麼和小應認識的?”
陳風聞言半死不活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我真是受不了你……”本來輸了遊戲就有些惱火的岑凡抓狂的咬緊了牙:“我說大哥,你和我說句話行嗎?”
“……”陳風聞言偏過頭來,有些不耐煩皺了皺眉。
随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一會,啞聲問道:“你平時都和别人說什麼?”
聽到這無來由的問題,岑凡愣了一下,她疑惑的皺了皺眉,開玩笑道:“說人話啊。”
見陳風冷着一張臉,岑凡認真的想了一下:“要看和誰說,我和小七愛打遊戲,我倆沒事就聊聊遊戲。和棋牌室的人就聊聊桌球,聊聊麻将之類的,再讨論誰赢了誰輸了……”
說着說着她停頓了一下,意味不明的朝陳風勾起了嘴角:“你突然問我這個幹嘛?”
陳風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正當岑凡以為他會像往日一樣無視她時。意料之外的,陳風出了聲:“我惹他生氣了。”
聽着陳風低沉的聲音,岑凡思考着“他”是誰,想着想着她愣了一下:“小應?不至于吧?為什麼生氣?就因為你話少?”
陳風眸光一暗,又沒說話了。
“不過見你這樣确實偶爾很火大。”沉默了一會,岑凡好心的提醒道:“陳風,我看你挺喜歡小應的,不過你要是想跟他交朋友,你得主動點。總不能都讓人像小七那樣圍着你呀。”
陳風看了眼即将吊完的吊瓶,聽着岑姐口中的某個關鍵詞。耳尖微紅,陳風覺得自己燒的還是太厲害了。
“而且小應看上去也不缺朋友,圈子也和你不同,一次兩次在你這受挫就算了,應該就不會有第三次了吧。”
陳風聞言立即扭頭看了她一眼。
岑凡被陳風看的後背一陣發涼,她連忙站起身,快步往門口走去:“你這快吊完了,我幫你喊醫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