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聽到了?”驚慌過後,常曉多也不起身,索性自暴自棄得坐在那兒。
見許木羽點頭,他已經能預想到江言甚至連江尤都會沒事,隻有自己會被拿來開刀,而北戈顯然隻會給江言擦屁股,至于查無此人的自己…
大概真的要在選秀史上遺臭萬年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感覺壓在心口的那塊石頭消失了,莫名松了一口氣。
“是我的錯,随你怎麼和節目組反應,我都…”常曉多手撐膝蓋,重新低下頭平靜得說道。
誰知還沒說完,許木羽開口說的話就讓他愣住了,回過神急忙拍拍褲子站起身。
“北戈下場的話,你這麼做也情有可原。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但你要告訴我江言這麼做的原因,江尤又為什麼要幫他。”
“江尤…大概是覺得knock組第一他就能靠加票留下。”常曉多看了眼許木羽,支吾道,“至于江言,兩面舞台砸了,他可以升位,而你…”
直面許木羽,被嘲和排名下降這種話,常曉多是實在說不出口,同時他也覺得許木羽不過是在套話。
但說都說了,沒有退路的常曉多隻是又喪了臉。
見常曉多臉上藏不住的頹廢,許木羽往前走了一步。
“為了《兩面》的其他人,一公前我肯定不會拿你怎麼樣。”
“不過實打實的加票,和虛無的口頭承諾,你覺得哪個更可信呢?”
許木羽看着常曉多變得有些猶豫的神色,不冷不熱得接了最後一句話。
“不過現在你也沒有其他選擇了,不是嗎?”
聞言常曉多咬了咬牙,當即目光堅定地向許木羽點頭,又燒着臉,話音裡帶着一絲懇求,“這事,你能不說出去嗎?”
“好。”
見許木羽應聲,常曉多深深看了他一眼後轉身快步走遠。
而背後的黑暗裡,賀沉星的身影在光下顯現,他看完這場練習生為了留下而不擇手段的鬧劇,想了想這段時間自己作為陪讀的妥協不自覺得攥緊了拳,一直以來不争不搶的心莫名湧上了一股沖勁。
*
翌日,一大早就來訓練的常曉多看着神色如常的組員們,知道許木羽說到做到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他面上依舊照着劇本對許木羽非常冷淡,可實際卻放下心,把這幾天的憋屈全靠練習發洩了出來。
常曉多的突然發力倒把不明真相的成員給震住了,于是《兩面》整組的人都不服輸得跟着排練,到中午幾乎所有人都累得手腳并用爬去了食堂。
而食堂裡江尤見常曉多依舊不合群的樣子,昨晚談話後的焦慮沒了不說,更是直接把dance第一名的加票當成了囊中之物。
卻不知道常曉多已經叛變了。
至于江言,昨天許木羽回去之後就偷偷拿手機和經紀人于姗姐彙報了消息,早上一看聊天框裡已經多了句“已解決”,雖然不知道處理方式,但也放寬了心。
就這樣練習生表面的平靜下隐着大公司的資本博弈,但營裡的他們還是保持着和諧,該幹嘛幹嘛。
等恢複了一中午,身上酸痛緩了不少的練習生回到訓練室,工作人員就跑來通知大家下午要去錄歌。
常規選秀一公舞台都會分vocal、dance和rap位置測評,這其中隻有dance位置不用全開麥,而是單純考核舞蹈能力,為此dance位置的六個組都要提前錄歌。
一聽說要錄歌,除了身為選秀老人的林宏遠比較淡定,其他幾個選手在前往錄音室的路上都擋不住得興奮。
就連常曉多一時也忘了劇本,面露笑意得跟在大家身後。
因為排練早就把曲調記住了的六人不慌不忙得跟着工作人員進了錄音室,恰逢前一組還沒錄完。
許木羽一進門就看到江言獨自坐在錄音室的玻璃後,同組的其他人則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等他。
見他走進來,葉襲光還友好得點了點頭。
而一旁換了綠色手環的江尤在隐晦得和常曉多對視了一眼後,就悄悄擡手和江言比了個手勢。
兩人的表情都被許木羽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懶得搭理,隻是略帶好奇得觀察着在電視上才見過的錄音設備。
一時間倒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
而當錄音老師池河确認音頻無誤讓knock組離開後,以休息為借口獨自坐在沙發上的江言眼中的不屑,在許木羽和設備幹瞪眼時達到了頂峰。
林宏遠見狀輕輕用胳膊肘碰了碰許木羽,示意他要先錄和聲。
聞言許木羽趕緊正身,隻是一直沒說話的嗓子幹巴得有些啞,跟着節奏一句詞還沒唱完,就不小心破了音。
“不好意思啊…”
破音的許木羽尴尬得清了清嗓子,剛準備重新錄音,突然一聲噗嗤從耳機裡傳了出來,他擡頭就看到玻璃外的江言捂着嘴,見他看過去立即做出副不好意思的模樣,看似抱歉得朝裡雙手合十。
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反倒是常曉多側身不屑得翻了個白眼。
可許木羽臉色平靜,什麼都沒說,而是直接朝池河比了個ok的手勢。
攪在兩人之間的池河好歹也帶過幾季選手,作為社畜裡的人精,他瞟一眼江言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沒事找事,但他可沒心思摻和進去,隻擔心他們吵起來把原定的工作節奏搞得一團亂麻。
這會兒見許木羽的動作,對他的好感瞬間提升了不少。
反觀幼稚的江言,“他…大差不差得修修算了。”池河在心裡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