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廳中人流不斷,大多都是參加宏觀經濟年會的企業領導。
安室透混在其中,一邊收拾盤子,一邊觀察着來往人員。
服務生的身份在這種場合好用極了。
一天前,他收到風見的調查結果,文平康純在殺害弟弟前曾收到一筆巨款,打款的賬号與給平野打款的賬号相同。
這個賬号的主人曾在秋月數字就職,但十年前就已經離職,本人離職後,就再沒使用過這張銀行卡。
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可以查出和秋月數字脫不了關系,但終究無法将其正大光明的治罪。
安室透便再次潛入秋月數字,在雜物間内發現了密室,可惜需要指紋驗證。
為了拿到武内和子的指紋,他僞裝成酒店的服務生。
隻要随便拿到樣她用過的東西,安室透的目的就達成了。
安室透在大廳守了一上午,武内和子還沒出現,這讓他有些狐疑,更加仔細地看起每個進出的人。
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安室透眯了眯眼,果然是立花和赤井。
她們怎麼會一起出現在這個地方……安室透想着,在兩人走近時,拿起托盤背過身去。
“立花小姐你沒事吧?從上車臉色就不太對。”他咳了兩聲,聽見沖矢昴這麼說,又忍不住偷偷回頭看。
沖矢昴的手正扶着立花的肩膀,立花腳步蹒跚,面色發青,一副馬上暈倒的樣子。
她無精打采地看了眼沖矢昴,借着他手的力度往前走。
在安室透的角度看來,這個動作像是把立花虛環在懷裡。
“啧……”他嫌棄地撇嘴,撇到一半又咳了起來,似乎是下雨那天淋到些,安室透有點感冒,嗓音也和平時不太一樣。
沖矢昴似有所覺地回頭,安室透馬上轉身摞起盤子。
“沖矢前輩,我實在不舒服,不如下午六點在大廳見吧。”木之本立花虛弱地說。
“也好,武内小姐要住三天,不急。”說話間電梯到了,木之本立花和沖矢昴的房間挨的不太近,會議的緣故,酒店房間并不富裕。
不過在園子的面子下,兩人搞到了武内和子隔壁的一間房。
沖矢昴把手上的行李遞給立花:“有事記得找我。”
木之本立花胡亂點點頭,踉跄地把行李拽過門檻,關了門。
沖矢昴一看她就沒聽進去,擔憂地看了兩眼門,歎息着離開。
還是老樣子,一副讓人忍不住操心的表情。隻不過當時有蘇格蘭操這份心,赤井秀一也就得以旁觀,如今蘇格蘭不在,他的擔憂立刻呈指數增長。
……現在與當初終究不同,赤井秀一感覺自己也變了許多,以前的他就算僞裝,亦無法毫無芥蒂地直接關心他人。
他真心的關懷隐藏在沉默的行動中,直至在每個深夜輾轉反側,悔不當初。
木之本立花把行李箱撇在一邊,用卸妝巾擦了把臉,倒頭昏睡。
不知為何,她疲倦的手指都不想擡。
難道是有點暈車,木之本立花懷疑自己坐了安室透的車後,心理性暈車加重了。
……真是連環倒黴。
*
“讓您久等了,這個菜非常燙,請小心。”安室透滿臉微笑地将菜安放在桌上。
轉身時視線掃過沖矢昴的方向,他已經在大廳看了四十三分鐘報紙了。
安室透用托盤做遮掩,又瞥了好幾眼。
沖矢昴擡頭看向挂鐘的頻率變多了,最近的天氣陰晴不定,這會兒外面又下起暴雨,沸騰的聲音讓人煩躁。
大廳中央,鑲滿各色寶石的黃銅挂鐘指向六點二十五。
沖矢昴皺着眉合上報紙,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安室透猜是立花遲遲不出現,可她幾乎從不遲到,到底怎麼了?
懷着這樣的疑問,安室透悄悄跟上沖矢昴,他跟的不近,赤井的察覺力相當強,即使是他也沒有把握離得太近。
沖矢昴敲了敲立花房間的門,許久無人應答。
他隻好轉身,打算請前台幫忙。
安室透側身躲向拐角處。
“……啊……是沖矢前輩啊……”沖矢昴剛邁兩步,聽見背後咔哒一聲,木之本立花毫無氣力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