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小姐你……”他一回頭,就見木之本立花向前倒去,嘴裡的話一下停住。
沖矢昴穩穩接住木之本立花,她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雙臂觸碰到的肌膚滾燙。
恐怕是昨天淋雨的緣故。
木之本立花的呼吸沉重,時而帶點鼻音,額前的碎發若有而無地蹭着沖矢昴的手臂,帶起陣瘙癢。
沖矢昴頓了頓,把她橫抱進屋,單手關上門。
安室透在拐角後等了會,遲遲沒聽見赤井走過的腳步聲。
他謹慎地探頭一看,走廊裡已經空無一人。
……
他離得太遠,根本聽不見發生什麼。
一片寂靜中,安室透盯着立花的房門看了會,可能是常年接待各行業人士,這家酒店的裝潢特别商務,淡灰色的門配上銀白色的房号。
一股拒人千裡的感覺撲面而來。
*
屋内行李箱攤在地上,幾件衣服從邊緣漏下,耷拉在地。
沖矢昴把立花放在床上,在被裡翻了個遍,才找到枕頭。
床頭有隻溫度計,三十七度九。
醫院的電話被沖矢昴輸入,手指懸在撥打鍵上,他想起立花說過自己身體一差就嚴重暈車。
窗外還下着暴雨,沖矢昴搜最近的醫院,跨了大半個城。
……
他坐到床邊,為木之本立花掖了掖被,她滿臉通紅,嘴唇卻白的像紙,此時雙唇微張,皺着臉不太順暢的吸取空氣。
沖矢昴剛抱起她時,感覺毫無重量。
初見時居然被運動鞋磨破腳,鮮血淋漓。
沖矢昴從沒和她這般脆弱的女性打過交道,不提朱蒂和真純,明美看上去都比她更有生命力。
立花在他心裡像狂風裡一朵幼小的花苗,花莖細如絲。
因此,沖矢昴此刻看了看她的臉,又看了看窗外的雨,一時難住了。
他緩慢地思考了幾秒,決定還是先去買藥。
*
安室透在外面徘徊了會,遲遲不見沖矢昴的身影,便回到大廳,他還在假扮服務生,不能離開太久。
他剛送走一個客人,就見沖矢昴向前台借傘,快步出了酒店。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中,安室透愣了愣,手下一滑,差點摔了盤子。
他端穩盤子,更加擔心立花了,她肯定發生什麼事,赤井秀一的目的本來就是個謎,就算他真心幫助,難道還指望他那種人照顧人?
他自己的生活質量都一塌糊塗。
事到如今,安室透也沒什麼好辦法,隻能暗自決心,今天一定要打探到赤井秀一的目的。
*
醫院很遠,附近的藥店倒是不少,沖矢昴很快回到酒店。
他剛進走廊就聽見一個尖銳的女聲:“你們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不經我許可就擅自轉移資料!”
是武内和子,她揪着一位男性的領口,氣急敗壞地開門把他扔出來。
“可已經有人懷疑了!萬一被發現,我們一個都跑不了。”男性的側臉上有條兩指寬的疤,他瞪着眼,情緒同樣激動,但說到最後一句,還是壓低了聲音。
“他們隻是幾個沒名氣的小偵探!能發現什麼!”
沖矢昴想躲到拐角處,但他離武内和子的房間太近了,兩人一轉頭就發現了他。
一瞬間,武内和子和那位神秘男子就換了話題。
“不就是調查個婚外情嗎!你也用得着如此大費周折?被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那男的是健身教練,我可受不了他一拳。”
等沖矢昴進了屋,兩人才對視一眼,停止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