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的氣溫快速上升。
兩個男人似乎都帶着情緒,其中一個托住另一個的身體,另一個夠住底下男人的脖,為的是讓自己不掉下去。
他們之間這樣的次數不算少,卻難有一次跟現在這樣,像是滾刀從火焰中落下,把自己和對方劈成兩半,再重新黏合在一起。
徹底喪失意識之前,岑帆嗓眼裡帶着輕喘,“喊我的名字......”
他很漂亮,頸子雪白細長,像隻五官精緻貴氣的波斯貓,性子卻乖,也非常聽話,是個懂事的戀人。
刑向寒根本沒心思理他這句。
隻是抻住他腕子往後壓,彼此都能在短時間内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熱氣。
不知道是第幾次結束。
刑向寒低下身子抱住岑帆,換來的是他氣音裡的求饒。
一陣陣的,像是在撒嬌。
這樣是個人都會心軟。
刑向寒沒在折騰他。
抱着人再度往浴室裡面走。
懷裡的人已經睜不開眼,臉上混着的不知是汗還是淚,掙紮着,擡手摟住他脖子——
“對不起。”岑帆又說。
刑向寒知道他是在為剛才的事。
兩人在一起的這些年,岑帆向來聽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沒有違背過他的意思。
刑向寒很滿意。
他覺得伴侶之間就該這樣,他也很樂意去做那個主導者,安排着人的全部,讓對方完全活在自己掌控之下。
何況岑帆很乖,從來不拒絕他,也不會擔心人離開。
現在不會,将來也不會。
“那要不要試試那份工作?”刑向寒勾起他下巴,讓人的胸膛完全和自己的貼在一起。
近在毫米的距離。
稍微晃一下兩人就會親到一塊。
起初半睡半醒的人沒說話。
後來才伸出手,輕輕抓住刑向寒的衣襟,說了個:“不。”
刑向寒抱着他的手臂微收,低頭睨他,面上浮現出一絲不悅,但依舊保持這個姿勢,沒變。
等懷中人傳出輕微的呼吸聲。
刑向寒才抱着他小心放在床上,給自己和對方都攏上被子,從後面摟緊岑帆的腰。
窗外早夜深了。
夏天裡的知了是最惱人的,叫聲像是鼓音氣,天氣越熱越不帶停休。
床上的倆人卻都沒有受影響,隻是緊着對方的皮膚和體溫,在夢中沉睡過去。
原本岑帆以為刑向寒提出送他隻是說說而已。
可是等他一碗小馄饨下去,對面坐着的刑向寒卻沒有走,一副正在等他的樣子。
立馬說:“你真不用送我的。”
即便内心再高興,岑帆也是真不想讓人為自己繞那麼遠的路。
“沒事。”刑向寒維持着一貫的言簡意赅。
坐在人對面,正在吃一個三明治。
從兩個月前開始,他已經不吃岑帆早起煮的各種早飯,頭天都會從學校裡帶三明治回來。
說是同事給的。
可是以前他分明是最抗拒吐司面包的人。
岑帆把頭偏開點,盡量不去看自制包裝袋上的粉色愛心。
刑向寒的拇指此時正覆在上面。
吃完早餐,兩人一前一後的上車。
期間岑帆又說了一次真不用,但刑向寒仍然當作沒聽見,把人帶上車以後冷着臉讓他把安全帶系好。
他每次一這樣岑帆就不知道說什麼,也沒法拒絕。
屁股在坐墊蹭兩下,蹭走昨晚兩人瘋過以後的疼意,報出新的地址。
汽車開出去。
從内環駛到三環線。
再往這個方向繼續開幾公裡都快出江城市了。
刑向寒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問他,“為什麼這次搬到這麼遠的地方?”
“郊區的房子租金低一些。”岑帆說。
“木雕做好以後呢?”刑向寒問人。
他平常極少關注岑帆的工作。
現在有這些疑問很正常。
“我們一直在網上接訂單,有些經常合作的小店也會從我們這邊進貨。”
岑帆說起自己這份工作,聲音大了些:“還有一些需要現場測量的圓雕,我們是先把設計圖和客戶對好,回來再自己做。”
“不過像這種定做的客戶都要求多改幾次,但定金給的就會高一些。”
刑向寒除了頭先提的那個問題後來沒再多問。
岑帆見人一直沒吭聲,雙手再腿上互相撮兩下,也不多說了。
隻是到地方以後,刑向寒往這裡成片的老式複式樓多看兩眼。
岑帆注意到他目光,解釋道:“木雕打胚的時候聲音很大,之前裝了隔音牆還是會擾民,這裡有地下室,可以在那完成。”
岑帆見人今天難得問了幾句,看着他,語氣帶着期待,“你......要不要進來看看?”
刑向寒沒應他這句,但也沒有要解開安全帶,顯然不會下來。
隻是問,“今天幾點結束?”
意思是結束之後他來接他。
岑帆心裡難掩失落,聽到人來接他又高興了點,卻還是道:“今天可能不回去了。”
“你晚上要住這?”刑向寒眉頭微擰。
“不是。”岑帆這句答得很快,“因為今天是第一天來這邊,很多東西都要收拾,估計會忙的比較晚。”
尤其是明天還要一大早往這邊趕,于情于理都是住在這方便。
刑向寒很清楚,卻再次問:“幾點結束。”
岑帆了解他的個性,決定的事向來都說一不二,但自己又是真的不知道得忙到多晚。
隻說,“我盡量早一點,等差不多了給你發消息。”
“恩。”
刑向寒應了聲,也沒多停留,把岑帆放下以後自己開車走了。
道路兩邊是細密的沙地,輪胎在上面壓出兩條痕迹,駛出去老遠。
岑帆目送汽車離開才往木雕室裡面走。
鑰匙打開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