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帆雖然有些害怕,但也知道做這些可以緩和他們間的關系,手拂在他臂膀上,雙腿順從地向上彎折。
屋裡的喘息聲很快此起彼伏:
“恩......那裡不行。”
“慢一點。”
“刑向寒......别......”
岑帆咬着下唇,嘴裡的話一句接着一句。
到了後面。
嗓眼深處像埋下枚火種,幹咳得不行。
朦胧的雙眼卻還是堅持看向他,也渴望從對方嘴裡聽到什麼。
可直到被熱浪吞噬的一瞬間,刑向寒都沒說半句話,隻死盯着他,沉默地做自己當下該做的事。
火種退去大半。
兩人先後去浴室清洗。
出來後跟之前那樣,一人睡一邊。
屋裡餘熱未消。
岑帆以為對方已經睡了,大着膽兒往那挪挪,手放在距離人不到兩寸的地方。
因為工作性質,刑向寒經常需要國内國外的跑,原本岑帆早就應該習慣了。
“你這回去M國,得去多久呢...... ”
“到時候我能去機場接你麼,也許你身邊會有其他人,但我可以先躲起來,不被他們發現。”
黑夜裡的呢喃出聲,聲音低得像是對自己說,也不指望對方能夠聽見。
“不能。”眼前忽然傳來這聲。
身後的岑帆抖了下身體。
刑向寒背對着他,語氣仍是冷着的,像是剛才的溫存從未發生:“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
床上那點熱氣褪得分毫未剩。
岑帆隻覺得身體像被定住,感受手底貼着的不是柔軟的床單,而是自己可憐的,快要剩不下的自尊。
空調溫度太低了。
岑帆退回床的另一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陳開說得沒錯。
他的确沒出息。
不然也不會在這幾年,手裡的冰渣子始終捂不熱,疼得人裂開個口子,卻在對方給點溫存後立馬黏回去。
縫縫補補,像個自找苦吃,又無怨無悔的受氣包。
次日一早。
刑向寒睜眼的時候岑帆還沒醒。
原本岑帆是定了早上五點的鬧鐘,說要起來送他去機場,被刑向寒半夜給關掉了。
等他洗漱整理完。
見岑帆跪坐在床榻間,睡衣遮住他屁股下邊點的位置,底下兩條長腿上的紅印子還沒完全消失。
“我送你。”岑帆朝着他方向。
雖然昨晚出了那些事,但對方要出國不知道多久,岑帆潛意識裡還是想跟人多待一會。
刑向寒瞥見他眼睛下邊的烏青,隻說,“不用。”
又接了句,“我跟學校的車。”
“哦。”岑帆重新跪坐回去。
自從住在一起之後,刑向寒再也不許他經常來學校。
雖然對外可以說兩人隻是朋友,單純住在一起也沒事,但刑向寒從來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那你到了能跟我打電......發消息嗎。”岑帆問他。
刑向寒沒應他這句。
拿了架子上的外套往外走。
提着箱子把門打開,後面很快有人追上來。
接着是冰箱被開開的聲音。
岑帆還是穿着剛才那件大号的睡衣T恤,走到門邊,把一個餐盒遞過去,小心翼翼:“這個是我昨晚包的飯團。”
“你拿着路上吃行麼。”
餐盒裡的飯團一個個圓滾滾的,白米飯上貼了片紫菜,其中兩個包了青椒蝦仁,其他的都是土豆絲泡菜。
是昨晚岑帆收拾好行李,趁人回房間以後對着教程學的。
他現在兩條腿還露在外面。
對面鄰居的房門從裡面打開,刑向寒眉頭微擰,立馬把岑帆拽進屋子,順手從他手裡把餐盒接過來。
身後的門砰一聲給阖上。
頸間相貼。
岑帆被吻住了。
刑向寒叼住他舌頭的,拼命從人嘴裡奪取最後那點氧氣。
手往他衣擺裡面伸,在那平坦的腹部用力揉了把。
“晚上八點之前得到家。”刑向寒低頭睨他,深邃的眸子像要把人牢牢定住。
“什麼時候?”岑帆被親的氣都沒喘勻。
刑向寒:“每天。”
“好。”岑帆仰起臉,沖人的方向乖乖點兩下。
刑向寒這才把人松開。
提着行李箱往外走。
岑帆想跟出去,被他一個眼神勒令在家。
因為剛才那個吻,自己做的飯團又被對方接受,岑帆心裡泛起絲甜,昨晚難受的情緒好了不少。
岑帆閉着眼站盥洗池前刷牙。
現在才上午五點鐘,但他也準備要走了。
今天沒人送他,岑帆也不想這麼早給陳開打電話,就準備自己坐地鐵,到那附近以後再掃個小電驢。
想起之前的城際通裡還有點錢。
岑帆先去卡包裡面找,發現沒有,覺得現在時間還夠,就又在家裡幾個抽屜裡多翻了一下。
進了書房。
為節約時間,他先把每個抽屜都打開。
桌子靠牆,最底下那個平常刑向寒都會上鎖,但現在居然一拉被拉開了。
岑帆不小心抽出來以後立馬就要阖上,卻不小心撞到身後的書架。
一個黃色的大信封突然從最頂上掉下來!
封口開開。
嘩啦嘩啦——
裡面的照片像是脫了線,全砸在岑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