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帆剛出小區就下雨了。
他最近也是太寸,在外面走一路總能趕上下雨。
岑帆用書包遮住頭頂,快速往對面的地鐵站跑過去。
嗡嗡——
手機響了。
[刑:在哪裡。]
岑帆一愣,趕緊加快速度,到地方以後手在衣服上擦兩下,給對方回消息。
[岑帆:華大對面的地鐵站。]
[岑帆:今天接了的客戶在這邊,現在已經聊完了,準備回去。]
他不敢說租房的事兒,又得回消息,遇上這個隻能跟對方說慌。
手機那頭沉默了會。
[刑:等着。]
岑帆看了之後想發消息拒絕,他人都到地鐵站口了,直接坐回去就行。
臨了信息又沒發送出去。
他現在很多事情已經不太會反駁了。
雖然以前也不會,但現在更多的是一種身體記憶裡,避免沖突的麻木。
岑帆站在地鐵站口,看着不斷落下的雨水發呆。
因為下雨,地鐵站口聚集着不少前來拉客的電動車。
但當一輛鲨魚頭,黑紅相見的重型摩托車停在那裡時,還是吸引到了其他人的注意。
當對方從摩托車上下來。
岑帆愣住。
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站在原地沒動。
齊銘煊明顯是沖着他來的,見他這副驚訝的模樣也沒當回事。
直接走過去,從車裡拿出一把折疊傘,遞給他:“拿着。”
懷裡突然被塞了把傘,岑帆一怔,趕緊給人推回去,“我都到這兒了,回去很方便的。”
“那地鐵口又不挨着你家,我又不是不知道。”
齊銘煊挺自然的語氣,又低下頭看他,“忘了你之前發燒的事兒了?”
岑帆和人僵持不下,突然想起一會刑向寒來了,不能給對方看見,但莫名其妙多把傘又不好解釋。
他暗歎一聲,執着地把雨傘推進對方懷裡,又道:“真不用,一會有人過來接我。”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故意往馬路那頭看看。
本以為對方聽他這麼說就會走了。
結果這句過後,齊銘煊臉上忽然閃過絲怪異,沖着他道:“是你那個對象吧。”
岑帆驚訝,眼睛都睜大了一圈:“你怎麼......”
“哦,沒什麼。”
這句過後齊銘煊也沒逗留,雨傘褶吧褶吧揣進工裝褲口袋裡,道:“當我多管閑事。”
随手把頭盔戴上。
擡腳走了。
嗡嗚——
摩托車在馬路上掀起一遛長煙,後來直接前方路口掉了個頭,又左拐進入下一個道口。
這動靜不小,惹得地鐵口其他等雨停的人朝他看過來。
岑帆先是站在原地沒動。
等到越來越多的目光彙聚過來,他有些局促,隻能往後邊扶梯的方向看看,默默站進去一點。
刑向寒的車二十分鐘以後才到。
遠遠看到以後,岑帆小跑地沖進雨裡!
夏天下雨跟下開水一樣。
空氣裡彌漫着蒸汽,灰蒙蒙得一大片霧,但并不涼。
隻是汽車開出去。
坐在車裡看着窗外的景象,岑帆有些奇怪,“不回家麼?”
刑向寒開車的動作沒變。
“有個電影不錯,今天剛上映。”
岑帆微愣,想了一下,輕聲道:“還是不去了吧。”
他今天做一上午木雕,又跟着房東跑了大半個江城,現在腦袋重重的,有些發困。
再說最近發生的那麼多事,他很難再和刑向寒去那種地方。
刑向寒瞥了他眼倒是沒反駁,但是車的路線沒變,順着這個方向繼續往前開。
看着越來越陌生的窗外。
岑帆默默歎出口氣,靠在後邊的椅背上,閉上眼睛。
汽車停在恒隆商城的地下停車場。
刑向寒先下了車。
岑帆跟在他後邊,下了車以後刻意隔了段距離,沒有挨着對方站。
刑向寒也習慣對方這樣的跟随。
臨近七夕。
影院除了他們還有好多情侶。
刑向寒提前買的套票,套餐裡包含了可樂和爆米花。
這都是給岑帆的,刑向寒從不吃這些東西。
岑帆看着比他臉還大的爆米花桶,忍不住對刑向寒道:“不然退了吧,我吃不了這麼多的。”
刑向寒還是那副表情,“不想吃就扔了。”
岑帆沒再吭聲。
這是部公路電影。
講的是一個人生活失意,看淡了人世間的辛酸,獨自一人去旅行的故事。
演員的演技和内容都很好。
岑帆看得挪不開眼。
但看着看着,自己的下巴就被人捏着帶過去。
岑帆一瞬間想抵住對方的胸口,但一隻手還捧着爆米花,使不上力,影院裡也不能太大聲。
“别動。”刑向寒在他耳邊低語。
岑帆手一松,很快被人捉住。
帶着可樂味道的吻,舌尖互相抵着,上面那排牙齒從前到後地細細掃過去。
吻完以後,刑向寒在他耳邊低聲評價,“太甜了。”
岑帆被親得快要岔過氣去,隻分開一瞬就坐回來,舔了兩下嘴唇,低聲道:“會被看到......”
先不說周圍人,影院裡的監控正對着,他們在做什麼後台一清二楚。
刑向寒在他旁邊,先是在人唇角上咬一口,接着又道:“那就做一些看不到的......”
他不管天氣多熱都會帶一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