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蓋在腿上的時候,岑帆下意識夾緊雙腿。
影片的音效是治愈舒緩,但再和緩也抵不過身體裡面的實感。
岑帆一直咬着下唇,忍住不發出半點聲音。
後面電影放了什麼根本沒精力看。
他想走。
但左邊是死路,右邊被人擋住又走不了。
刑向寒來這兒似乎不是為了看電影,比起他倆這段時間在床上,今天做得這些似乎更讓他覺得刺激。
一切停止時。
電影也結束了。
岑帆後面已經半攤在位置上,在旁邊有女生讓他挪開點位置,他身體往後擠擠都有些吃力。
等到他們這排都走空了。
刑向寒從他旁邊站起來,看着他道:“走吧。”
說着已經先往影院出口去。
這裡很快隻剩他一個人,岑帆臉上熱度未消,原地坐了會,等到完全緩過來才起身。
原以為是直接下到停車場。
刑向寒卻繼續往商場裡面走。
岑帆走在他旁邊,再開口時嗓眼有些幹,“不回家麼?”
“外面吃了再回。”刑向寒說。
岑帆微怔,兩人已經好久沒來商場吃飯了。
先是沒說什麼,後來在一個電梯口停住,扯住對方的衣角,“還是先回去吧。”
“我,我底下......不太舒服。”
他說到這個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真的不舒服,像是發炎了,有點癢。
刑向寒扭頭看了他眼,也沒再強求,直接坐了下到停車場的電梯。
到家以後刑向寒點了餐食。
岑帆自己到茶幾底下拿了棉簽和藥膏,往房間最裡頭去。
剛關上門刑向寒就從外邊進來。
空氣裡是藥的味道,岑帆下意識扯住衣角,想要把腹部底下的那點地方遮住。
刑向寒坐在他旁邊,朝他的方向挑挑眉,“我們都這樣多少次了,還怕我看麼。”
褲子被脫下的一瞬間。
岑帆偏開臉。
淡淡的微涼從腿間散出來,垂着頭,餘光裡能瞟到眼前這個人的腦袋。
對于兩人的關系,岑帆現在真的說不上來。
刑向寒對他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兇了。
沒那麼冰冷,甚至還有點溫柔。
而這樣的溫柔是建立在上次那場巨大的争吵之後。
這是五年裡他們的相處規律,為數不多的抗争裡,他低頭妥協道歉,兩人和好,然後下一次對方又會變成之前那樣。
周而往複,像是無解的死循環。
等人拿着藥出去,岑帆擡頭去看窗戶裡的自己,所有的循環看似結果都會相同。
但隻有他知道,這次是不一樣的。
嗡嗡——
手機震了兩聲。
房東阿姨給他發來消息。
[岑先生,這邊考慮的怎麼樣啦?]
岑帆有些猶豫。
今天看到的房子沒一套是完全合适的。
岑帆給那邊回複以後,在屏幕上左右摩挲。
深吸口氣又歎出來,最後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
再等等吧......
就當是給自己再留一點兒時間。
夜已深了。
時間是越拖越長的。
七月份過去了,距離暑假結束已經不到一個月。
這段時間刑向寒雖然也是天天去學校實驗室,但不用上課,時間比之前寬松不少。
他每天都會去木雕室接人。
有的時候來早了,就自己坐車裡面辦公,等岑帆上來。
所以今天他難得一次沒去,馮小壘還覺得奇怪。
他把吊龍放進鍋裡涮涮,又去看旁邊八百四十八一隻的濑尿蝦。
雙眼微眯:“今天這刮的是什麼風啊,你居然請我來鼎鮮吃飯?”
這裡依山傍湖,環境好,食材新鮮,每天隻接待五桌。
價格當然也是貴的要死。
“我跟你說啊,咱可都是帶編人員,一共就那麼點工資,吃飯什麼的得多注意,被别人知道不好。”
馮小壘說是這麼說,筷子還一直往火鍋裡頭涮。
刑向寒夾起一片嫩牛肉放碗裡,淡道:“馮院長給的餐券。”
“蛤?”馮小壘眨眨眼,差點從位置上蹦起來,“啥,這玩意兒我爸連我和我姐都沒給,光給你?”
事實是這隻是一張八折券,但對于這裡的物價,大多數人連打了八折都吃不起。
刑向寒沒接他這個,他本來今天的确有事兒想問他。
“那你怎麼不帶小帆帆過來吃?上次咱們一塊兒吃飯,感覺他還挺喜歡吃海鮮的。”馮小壘問。
說是上次,其實就是他撞見兩人接吻,後來死乞白賴地跟着混了頓海底撈。
岑帆喜歡吃海鮮麼?
刑向寒不知道,也沒注意過。
隻說,“下次吧。”
他這樣不鹹不淡,馮小壘以為他倆還鬧呢,禁不住道,“你倆啥情況啊現在,這都快過去一個月啦。”
“不會還沒和好吧。”
刑向寒沒正面回應。
手在面前的琺琅鍋上碰一下,等服務員路過的時候示意可以往裡多加些水。
馮小壘早習慣他這幅死樣子。
也沒再說什麼,隻從外套兜裡拿出兩張旅遊體驗票:
“這我朋友開的度假村,就在附近的一個小縣城裡,本來我想帶我媳婦去的,但她臨時有事走不開。”
馮小壘把票推過去,一陣擠眉弄眼,“還沒幾天就七夕了,你帶小帆一塊兒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