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那天他就是這套說辭。
許言沒耐心的打斷許晟銘的話:“行了行了,我不想聽這些。”
許晟銘頓了幾秒,接下來的話讓許言昏昏沉沉的腦子瞬間清醒了起來。
“黎靜這個姑娘不簡單,剛剛那些消息都是她昨晚告訴我的,她還問我那個叫江年的女生到底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所以不是你在調查我,是她在調查我?”
許晟銘沒說話,許言就當他默認了。
“爸。”
許言很少叫這個字,許晟銘明顯愣了一瞬。
“哎。”
“我們許家已經出了一個上門女婿了,你還希望出第二個麼?”
許言知道,許晟銘非常憎恨别人提到他當初做上門女婿的事情。那段經曆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恥辱。
“沒說讓你當上門女婿啊,他們黎家配嗎?”許晟銘的語氣明顯生氣了。
“那我們解決問題的辦法就隻有聯姻麼?”
“也不是沒有别的辦法。我是看你這些年一直在國外漂泊,想讓你盡快把心定下來,踏踏實實的到公司給我幫幫忙,這黎靜又是你高中同學,小姑娘長得也不錯,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
可能是今天這事莫名其妙的把江年攪進去了,許言不再鬧孩子脾氣,這次是認認真真的在跟許晟銘談話,兩個人自然也沒像上次一樣把氣氛鬧得那麼僵。
許言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道:“你如果真想讓我去集團上班,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許晟銘這些年沒再正式娶過夫人,但形形色色的女人他在外面都玩過,對于重新組建一段家庭,他實在是沒興趣。所以他目前就隻有許言一個兒子。
天晟集團是他一生的心血,他将來是想傳給許言的,但言敏的死讓他們父子之間産生了不可磨滅的隔閡。
“我絕對不會娶黎靜,我以後要娶自己真正喜歡的人。”
許晟銘歎了口氣:“那下個月來公司報道,黎氏和公司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不過……黎靜跟你的事情,我可管不了。”
“我跟她能有什麼事情。”許言這次留學回來,從未見過黎靜,也不清楚當年那個罵得他狗血淋頭的人,如今為什麼又要喊着嫁給他。
這個女人,也太可笑了。
許言挂斷電話。
他迷迷糊糊得又睡了一會兒,這次是被錢晨的電話吵醒的。
他的語氣神神秘秘的,說是有個重要的局,讓他務必馬上就來。
***
白金純K。
許言推開包廂的門,裡面一群男男女女正圍在一起玩骰子遊戲,幾個女生在點歌台旁邊大聲聊天。
他認出了其中的一些人,應該都是以前國際高中的同學。
“來來來!讓我們歡迎許大公子留學歸來!”錢晨發現許言來了,從遊戲桌上退下來,搶了個話筒大聲喊道。
一瞬間,女生們都停下手邊的事情,目光都齊刷刷的向許言的方向投過來。
許言大方的跟大家揮了揮手。
他中午沒吃飯,這會兒胃有點痛,頭也還是暈暈的。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許言坐下後,一個穿着黑色流蘇緊身連衣裙的女生靠了過來。她個子嬌小,身材玲珑有緻,妝花得很濃,身上帶着一股迷人的香氣。
雖然她跟高中畢業的時候樣貌相差很多,但許言還是一眼認出她了。
黎靜,黎氏集團的小女兒。
“沒事。”許言冷淡的回道。
黎靜仰頭喝了一口酒,撩了撩耳邊的頭發,開口的語氣嬌滴滴的:“言言,你怎麼畢業那麼多年了對我還是那麼冷淡啊。”
“别叫我言言。”許言往右坐了坐,跟她保持了一臂的距離。
錢晨突然回頭看了許言一眼,做了個攤手的姿勢。
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被黎靜收買了,他瞬間明白,錢晨說的必須要來的理由是什麼。
黎靜不甘示弱的往許言的方向挪了挪,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邊小聲說:“言言,高中那時候的事兒,我都忘了,你不會心眼那麼小,現在還記着呢吧?”
“不會。”許言很煩别人跟他靠得那麼近,那股香水味嗆得他腦子更暈更難受了。
“沒有就好。”黎靜捂着嘴,輕笑了幾聲,“對了,聽說你會搞遊戲策劃?”
……許言更加确定,這女人絕對有雇人調查過他。
“要不要來我公司幹呀?”黎靜從香奈兒包包裡拿出了一張名片,上面寫着浩辰控股,職位是總經理,黎靜,電話xxxxxxxxxx,“我們公司業務很多的,最近新開了一個遊戲開發的産品線,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許言出于禮貌,接下了名片。他回國後是想繼續從事遊戲創作,但絕不是在黎靜的公司。
“謝謝,如果有需求,我會聯系你的。”許言的語氣一本正經,還帶着些敷衍的感覺。
黎靜聞言臉色不太好,但也隻是一瞬,下一秒就恢複了自然。
“言言,我們一起唱首歌,好不好,我去把那首情歌對唱往前提一提。”
沒等許言拒絕,黎靜先一步在點歌app上把正在播放的《泡沫》切成了《小酒窩》。
“誰啊,人家還沒唱完就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