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急着和杜彥澤搭話,偶爾人特别多的時候還會在櫃台幫幫鄧珊。
幾天下來鄧珊已經徹底倒戈,勸說杜彥澤棄暗投明看看男二哥。
“什麼男二哥?”
韓懷看起來是剛下班,一身墨藍色正裝還沒換掉,不過天有點熱,他把外套脫了搭在手上,襯衫領口的扣子也解開了。
鄧珊尴尬地輕咳兩聲,杜彥澤笑着打發她去後廚看看,随口幫她把這一茬揭過去了。
“今天需要點什麼?”這還是杜彥澤第一次和他說話。
韓懷看了一眼烘焙室裡正忙的鄧珊,面上露出些猶疑的神色,最後随意指了一個。杜彥澤看出來他有話想說,但面上還是權當不知。
“那個……您現在忙嗎?”
韓懷掃視一圈,攥着水杯的手緊了又松開,面上維持着禮貌的笑。他為了緩解緊張,還下意識喝了兩口水。
不過他眉頭一皺,把手裡的水推到一邊。
杜彥澤放下了餐品,沒有離開,反而是坐在了他的對面。
“有什麼事嗎?”
“那個……”韓懷有些支支吾吾的,他很不安地再次掃視一圈店内,确定了安全之後終于看向杜彥澤。
“你是Cake嗎?”
說完韓懷緊張地搓着手指看向對面的杜彥澤。
杜彥澤立刻微微睜大了眼睛,臉色突然冷了下來,仔細看着唇瓣還有些顫抖,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
“我……不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杜彥澤霍然起身就要離開,韓懷立刻道歉,走到他身邊溫聲地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你是不是,請小心唐知律。”
韓懷說完就拎着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打包了餐品,欠身離開。
杜彥澤收了表情,看着他轉身離開。
“有意思了。”
杜彥澤默念了兩遍韓懷的名字,暫時還想不起究竟是哪裡見過他。
“韓懷?”楊昭一挑眉,看向一旁低頭查卷宗的杜彥澤。
“他是法務部的,偶爾法務部需要來送文件對接都是他過來。他入職有一年了,之前聊天的時候聽說他是單親家庭,母親早就去世了,家裡隻還有一個在國外的姐姐。”
“聽說他跟他姐姐感情很好,經常能聽見他提起他姐姐。”
“他平時為人比較和善,脾氣很好,甚至到有些老好人的地步。最重要的是,他平時工作基本接觸不到唐知律,除非一些大型部門會議,他也會參會。”
“他怎麼會突然跑過來提醒你小心唐知律?”
杜彥澤頭也不擡,繼續看着手機裡警方發過來的信息,淡聲問:“他有海外經曆嗎?”
“公司裡人事提過,他本碩都是在華江大,沒有留學經曆……”
“他基本也沒休過年假,跟多數職員一樣都攢在春節假休。他的護照還是去年法務部出差的時候,人事部集體辦的。”
杜彥澤笑了一聲,擡頭看向楊昭:“唯一的姐姐在國外,他護照去年才辦的?”
楊昭覺得韓懷不至于跟海外的FA扯上關系,多解釋了一句:“他姐姐出國很早,他說是之前十三四歲的時候辦的護照,有效期隻有五年,早就過期了。”
“那這麼多年,他也不去國外看看姐姐?”
“也許是姐姐心疼弟弟,經常回國看他呢?而且,你可能不清楚,現在大學生也很卷的,卷績點,卷實習,他又是法學保研的,大學應該也挺忙的。”
“而且後幾年在華江大讀法碩,壓力也不會小的。”
杜彥澤擡眼看向楊昭,拖長了聲音哦了一聲,看不出他是不是認同這個說法。
這個韓懷,别的不說,人緣應該是很不錯。
但無論怎樣,杜彥澤看完了卷宗,的确沒找到和韓懷相關的信息。
“怎麼樣,暫時疑罪從無了吧。不過我會時刻關注他的,SDD那邊會跟進查他的。”
他們調查中面對的相關的人太多,不可能每個都細緻地拉過來從頭到腳查幹淨。
之前因為受害者之一林葉,韓懷從警方那邊過了一邊是幹淨的。
他又是主動過來提了這麼一嘴。楊昭倒是覺得他可能是聽到了什麼,知道了什麼,不至于揪着人家不放。
杜彥澤略一點頭,斂眉沉思,纖長的睫毛半遮住他眼中的情緒,看不出他的意思。
他在想,這個普通人韓懷為什麼找上了他。
放下的魚餌,釣起來兩條魚。唐知律是Fork聞着味就來了,那韓懷呢?
他對下在水裡的試劑有反應,他不是Fork的話又是如何問出那句話的。難道他也是Ca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