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變成了一顆仍然鮮紅的、帶着劇毒的蘋果。
美麗的、豔麗的、蛇。
溫靜衍當時從未想過踏入娛樂圈,可是在看過江回主動遞過來的劇本後,他突然想試圖來“塑造”這個人物。
于是他一遍又一遍的翻閱着姬說的全部生平——那在所有劇情裡短短不到十分之一篇幅,他翻來覆去閱讀了許多遍,到最後已經可以把每個字都爛熟于心。
他幾乎完全沉溺了進去,仿佛那是活生生的、另外一個自己,那将近三個月的時間,溫靜衍都在成為另一個人。
在《焚情》殺青後,溫靜衍甚至做了一段時間的心理幹涉治療。他無法接受姬說“配角式“的死亡,就這樣随着電視劇播出結束,與他徹底隔斷在另一個世界。
那種“如果姬說還活着就好了”“如果姬說真的存在就好了”的念頭瘋狂割據在溫靜衍的腦海中,姬說就像個真實的、有血有肉的人,每天出現在他的夢裡。
他一直是個極度清醒的瘋子。
所以對于姬說的到來,他感到匪夷所思、又感到欣喜若狂。
所以……
姬說是不一樣的。
他跟其他的任何人、任何角色都不一樣。
溫靜衍輕輕道:“因為隻有你是我的願望。”
是我夢想成真的具現。
“嗯?”姬說沒聽懂這句話。
溫靜衍也沒有要他聽懂,把平闆遞給他,起身下床,不動聲色地按了按有些發麻的指尖,“你在我房間看就好,我去做晚飯,晚點有朋友要來。”
姬說一怔:“……來你家裡嗎?”
需要他乖乖地在卧室裡藏起來嗎?
“嗯。”溫靜衍道,“晚飯做好了就下來吃。”
“哦。”姬說坐在床上看他離開,心裡浮起疑惑。
是誰要來?
溫靜衍的好朋友嗎?
發現“秘密”需要滅口嗎?
姬說端着平闆看了不到一集,就有點看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溫靜衍平時會不會“自我欣賞”,隻是對于姬說來說,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卻是不同名字、不同世界的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詭異奇怪了。
他古怪地皺皺眉,剛好感覺有點餓了,把app關掉,抱着平闆下樓。
“怎麼下來了?”
“唔,看到那樣的人臉覺得不舒服。”
“……你可以點開旁邊那個app,裡面也有很多動漫。”
姬說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實踐出真知,他點開旁邊的app,看到了滿屏各種毛發顔色的卡通小人。
上面打着各種“标簽”:奇幻、靈異、熱血、校園……
姬說想:這可能就是溫靜衍問他提過的“紙片人”。
紙片人成精會是什麼樣子?
溫靜衍在廚房準備晚飯,将洗幹淨的黃瓜切成了翠綠色細絲,對窩在沙發裡的人說,“如果等會門鈴響了,你就去給他開門。”
姬說津津有味的看起“動漫”,聽到這句話轉過頭問,“哦,需要我把臉擋住嗎?”
溫靜衍道:“不用。”
姬說不知道溫靜衍又在打什麼主意——明明一副不想讓他見外人的樣子,還要他頂着這張臉出去給别人開門。
但是溫靜衍不說,他也懶得問原因,隻是懶洋洋應了一聲。
隻不過吳樂來的實在有點晚,他們二人的晚飯都吃完了,門鈴才姗姗來遲地響了起來。
姬說走去開門。
房門旁邊的顯示器上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臉,看起來在三十歲左右。
姬說從屏幕上看了他一眼,眉梢稍微挑起一點意味不明的味道。
他心想:原來現代人不是每個人都長的跟溫靜衍這麼好看。
起碼他今天一整天見到的這些人……長相算都不及溫靜衍本人的十分之一。
啧,怪不得能當“花魁”呢。
姬說伸手打開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