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來……不對,你今天來這做什麼?”沈今越問得氣勢洶洶。
“和你有關嗎?”謝明然微斂下颌,目光停在沈今越揪起他領口的手背虎口紅痣上,“你什麼時候開始在乎我的行蹤了?”
“哦,不對,以前為了在上學路上避開我,有些人也是跟蹤過我一段時間的。”
有些人拳頭更硬三分:“别打岔,問你話呢。”
謝明然掀起眼皮看着沈今越:“你問我就得說?我們什麼關系?”
沈今越咬咬牙,把剛拿到手的紅票子抽了一沓塞回某人褲兜。
“找個人。”謝明然從善如流答,“還想問什麼?買一贈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今越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謝明然是來找自己,他又不是有病。
瞄了眼謝明然,他神色如常,從今天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如常得很。看來謝明然也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了。要是記得,他隻會避之不及地遠離這酒吧,亦或是在見面後率先丢出一個作嘔的表情。
從目前的時間線來看,昨天他迷迷糊糊親上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謝明然本然。
要是那一道魔女般的聲響沒有騙他,親吻謝明然,極有可能是開啟回溯超能力的開關。
前提是,這玩意兒不是一次性的。
沈今越的眼神又從謝明然的唇上掃過,一下,兩下,他正拼命地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
平心而論,謝明然長得不醜,甚至可以稱得上帥,把他放在表演系裡他都靠自個的五官和身材脫穎而出。但要沈今越在清醒的情況下主動讓自己的面部重要器官與謝明然的進行觸碰……
喵耶,想死。
在沈今越過去的豪言壯語裡,最值得銘記的一句話是:謝明然,對,我是喜歡男人,但你放心好了,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喜歡你。
要他親謝明然?如果回溯不發生,謝明然豈不是能用這件事嘲笑他一輩子?
正冥思苦想着,謝明然說:“眼睛抽筋了?”
沈今越:“滾!”
沈今越糾葛許久,好奇心終于打敗了恥辱感,強烈想要穿回到一百天之前的意願打敗了一想到要跟謝明然打啵而産生的不适感。
他瘋狂告誡自己:親一下而已,就當在劇組演戲,又或咬一口狗罷了。
“問題就免了。”沈今越借着抓領口的姿勢說,“幫個忙,站着别動。”
深呼吸一口氣,就這麼一鼓作氣地死死瞪着貓一樣的大眼睛,準備毫不留情地撞上去時,謝明然腦袋往旁一歪。
沈今越撲了個空,下巴撞到謝明然的肩膀上,他疼得皺眉:“不是讓你站着别動嗎?”
“抱歉。”謝明然答得毫不走心,“面對恐怖襲擊,閃躲是求生本能。”
沈今越:“……”
恐怖襲擊?
這麼一張37度的嘴對着他如此優秀的一張臉怎麼說得出此般冰言冷語?
鲨了,他真的要把謝明然鲨了。
沈今越那面對謝明然才會強烈顯現出來的好勝心被激起來了。
一隻小惡魔張牙舞爪地在他腦海裡舉起小叉。
他就不信邪了,他還啃不到謝明然一口?
沈今越啪地一下擡手,兩隻手摁住謝明然的腦袋,把他的頭顱鎖死在掌間,嘴巴張開,湊近,再湊近——
謝明然反手格擋,這人力氣什麼時候變這麼大了?沈今越來不及反應,謝明然就身子往下一蹲,後退一步,迅速與沈今越拉開半米距離。
沈今越抓狂:“你跑什麼?!”
謝明然大為不解:“我不跑才奇怪吧?!”
沈今越:“……”也對。他們倆也不是什麼合情合理合法接吻的關系。
他一下夾起嗓子,用那種狼姥姥哄小紅帽的語氣說:“親愛的謝明然,打個商量,你能不能就站在原地,莫名其妙被我親,哦不,咬一口呢?”
謝明然:“你覺得呢?我的腦子看起來很有病嗎?你瘋了?喝了多少瘋成這樣?劉奶奶家那條狗十年前咬你的那一口狂犬症終于發作了?”
沈今越無視後半句話,抓住前半句借口:“嗚嗚,我失戀了,喝點小酒,買點大醉,沒毛病吧兄弟?”
“你就看在我失戀的份上——”
沈今越沖着謝明然抓過去,謝明然轉身就跑,毫不猶豫。沈今越都被他這靈敏的英姿震懾到,下一秒,他狂暴了。
“謝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