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手帶着陌生體溫落在她腰間,持續地撫摸,直至兩個人的體溫不分彼此。
她低眸看着這雙手為她扣着扣子,一顆又一顆,仔仔細細、從容不迫。
她坐在床邊,看這人半跪在她腿邊,目光癡迷。以玩.弄她為目的的惡意消失不見,這人深深望着開衩設計下顯得修長的腿。
半晌,虞聽頌的手碰了上去。
小心翼翼地,像在觸碰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唐言蹊又咬住了唇,這是她焦慮的表現之一——自從旗袍拿出來後,這人的眼神、表情、肢體動作就徹底變了。
她再傻也看得出來這身旗袍對虞聽頌意義非凡,但為什麼又穿在她身上?不怕她穿壞了嗎?
而且這身旗袍她穿着很合适,款樣尺寸顯然是量身定制,虞聽頌究竟……
夜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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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天起,葉一弦身後少了個影子,虞聽頌與唐言蹊形影不離。
李雨詩甚至撞見過虞聽頌為唐言蹊剝蝦的場景,這位注定被資源砸得大紅大紫的待爆藝人心甘情願為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龍套服務,叫人不能理解。
她暗地裡警告虞聽頌,周居瀾不喜歡藝人在上升期談戀愛,特别是你——指向性很強,就差直接說你是周居瀾的人,你敢背叛她是不要命了。
雖然她煩周居瀾亂搞這些關系,但她更清楚得罪周居瀾的下場,她不想前段時間做的所有工作都付諸東流。
結果虞聽頌說她跟唐言蹊隻是朋友,什麼也沒發生,她很喜歡唐言蹊這個人,跟名氣沒關系。
然後轉身就進了唐言蹊的房,連葉一弦的眼刀都無視了。
李雨詩對其失望透頂,深感心累,忍不住在溫曲面前多喝了酒,醉得滿嘴都在罵某個不直言但誰都知道的名字。
“……唐言蹊?”
沒接觸這個圈子的溫曲微微蹙眉,拿起手機搜索。李雨詩一把打掉她的手機,雙臂攬着溫曲的肩,嗤嗤地笑:“也不是誰都能搜索出來的。”
溫曲輕輕嗯了聲,垂眸托住她不斷往下滑的腰,讓她更穩地靠在自己身上。
“你說那個誰是不是腦子有病?!她當别人都是傻子啊?得罪葉一弦對她有什麼好處?——停,葉一弦你就别搜了,反正你也從不看電視劇。”
溫曲的手機再度被醉鬼打掉,無辜地躺在地毯上。
“煩死了!我真是想……”
“我幫你好麼?”
李雨詩嚷嚷到一半,嘴被溫柔地捂住,她下意識想咬,就聽見這人溫聲說:“我去見她一面,好好跟她說。”
“……”
李雨詩抓下溫曲的腕,卻沒有立即放開,她睜眼看着這人幾乎沒有瑕疵的側顔,喃喃:“要是你進圈演戲,還有姓……的什麼事,我會好好捧你的。”
“現在在說聽頌。”
“讓她見鬼去,”李雨詩嘴快了,“被姓周的玩壞腦子了吧,見到個女人就往上貼,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雨詩絕不相信唐言蹊默許虞聽頌的靠近是‘為了友誼’,誰知道虞聽頌打着她李雨詩的名義在外面許諾了什麼?越想越煩。
酒意上頭,她隻聽見抱着自己的人輕聲說了幾句什麼,聽不清楚,反正她回抱這人,緊緊地沒松開手。
過了幾天,溫曲站在虞聽頌的酒店房間門口,摁響門鈴。
系統:‘你敢信唐言蹊和虞聽頌兩個人中,虞聽頌居然是跪在地上的那個……’
溫曲:‘嗯?’
系統覺得畫面難以用語言表達,它直接将房間景象實時轉播給溫曲。
這間套房的豪華程度不亞于葉一弦住的那間,虞聽頌為了讓旗袍穿在唐言蹊身上更有感覺,特地更換房間,這裡僻靜,輕易不會有人打擾。
柔婉的淡綠色将唐言蹊本就偏白的膚色襯得清透潤白,她沒穿鞋襪,坐在床沿,隻坐了很小一塊地方。雙手撐在身後,身體微微後仰——
一條腿懶懶地搭在另一人肩上,随這人不輕不重的撫摸兀自喘息着,難耐時将唇咬住,沒發出聲音。
虞聽頌說她的叫聲太尖細,不好聽,隻許她哼出來。
門鈴響起,跪在地上的人動作一頓,沉溺在某種偏執幻想中的思緒驟然清明,炙熱到放浪的目光漸漸冷卻,恢複成人前波瀾不驚的樣子。
她輕掃了床上怯弱的人一眼,起身時掀起被子蓋住唐言蹊,那條垂在床沿的腿很快縮進被子裡,因剛才輕浮的舉動細細顫抖着。
虞聽頌以為是李雨詩。
上次不歡而散,李雨詩一直沒找她,但她知道小助理每天都會向李雨詩彙報——
想必今天李雨詩忍無可忍想逮個正着對她進行說教吧。
虞聽頌淡定地拉開門,準備好的話就在嘴邊。
卻在看見門外人那一刻,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