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不再是年少輕狂,都不再有鮮衣怒馬,變得成熟,變得内斂,所有情感悉數掩埋在冰層下,隐藏着不讓人知曉。
但互相吸引的靈魂卻再一次觸碰到一起。
敏感的,抗拒的,躲閃的。
危險的,試探的,朦胧的。
靳明安很清楚,對于夏歸晔而言,他現在的身份與其說是年少時的摯友,更多的還是“靳軍少帥”。
是可以利用的。
——作為一顆棋子而言。
但盡管如此,靳明安還是心甘情願的被利用,被驅使,被操縱。
牽扯到利益的感情無論如何都不如少年時純粹,但在利用下依舊有着一顆真心。
尤其是他們為了同一個目标而努力時,即便是利用,也像是在表達愛意。
他是距離夏歸晔最近的人。
從心靈,到魂魄,都是最近的那個——甚至肉/體上也是。對任何人都帶着疏離的夏大少,唯獨對靳明安有少許放任。
仿佛不經意間觸碰的指尖,比社交距離更近的擁抱,過于靠近的身體,落在唇邊的輕吻。
模糊的,暧昧的,含混的。
彼此都心照不宣,恰到好處的留有餘地。
那個男人最殘酷的地方,恐怕就是他能夠利用所有一切,就連感情也是如此。
靳明安是被束縛着的。
他所有對夏歸晔的愛意都成了鐐铐,于是他被對方完全掌控。
從喜歡上夏歸晔開始,原本平等的關系就變得不平等——他小心翼翼,他遊刃有餘;他是懸絲傀儡,他是提着木偶的牽引人;他是棋盤上與人厮殺的棋子,他是棋盤外行兵列陣的執棋者。
盡管如此,靳明安卻依然甘之如饴。
他是距離夏歸晔最近的人。
而他們之間的距離,伴随着歲月流逝,伴随着更多的相處,的确也一點一點變得更短。
靳明安有足夠的耐心等待夏歸晔完完全全屬于他。
——就像他完完全全屬于夏歸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