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在禁軍之中了,哪怕放眼整個江湖,又有幾人能是古越的對手?
衆禁軍心道,殿帥親自出手,哪怕今夜這刺客再神通廣大,也隻有死路一條。
黑衣男子停住腳步,微微皺眉,将方才扔至地上的劍又拾了起來,若說方才出劍之時,黑衣男子還帶了幾分戲玩之意,那如今,他斷不敢有半點松懈。
殿帥還未出手,先道:“你們都退下,今夜之事不得外傳,若敢洩露半點風聲,拿命來償。”
藍亭是去年才入的禁軍,還不曾見過古越出手,本想着今夜能一飽眼福,豈知不能如願,心下略感遺憾,但殿帥令已下,衆禁軍們已隻能領命退下。
至于莫要外傳之事,哪怕殿帥不吩咐,他們這群禁軍也沒臉面将今夜之事說出去,好歹都是皇城中的精銳,群起而攻,竟奈何不得一個刺客,委實丢人至極。
丢人事小,失職事大。
殿帥如此為之,也是為了給他們留命留臉。
禁軍走後,黑衣男子先發制人,一招醉裡挑燈迎面而上,古越長.槍一橫,反手便是一招沙場點兵,黑衣男子下腰一躲,退了兩步,看似不敵,緊接着卻是一招以退為進的霹靂弦驚。
二人所使皆是古家槍法,隻不過一個熟稔無比,另一個則是半吊子,時不時還會在槍法中混進幾道劍招,瞧着雖不倫不類,但卻極是實用。有幾次,眼見着古越手中的槍便要挑破黑衣男子的衣衫,男子卻使怪招,堪堪躲過。
兩人又拆了數招,黑衣男子便道:“你今日隻使了五成功力。”
殿帥并未收招,長.槍凜然,攻守如遊龍。
“七成”
“至多六成。”
話音剛落,一柄飛劍自暗處而出,朝黑衣男子後背襲來,直刺心口。黑衣男子與古越戰得正酣,全無覺察竟有人在暗處放冷箭,劍離心口還有數寸,古越面色劇變,急使回馬槍,将那劍“哐當”一聲,打落在地。
黑衣男子回身一看,見地上長劍,才知自個方才竟在閻王殿前走了一遭。
古越冷斥道:“說了退下,怎還在此?”
偷襲之人應聲出來,單膝跪地:“屬下隻是想助殿帥一臂之力。”
古越道:“我出手之時,從來無須旁人相助。”
“屬下知罪。”
“還不退下。”
偷襲之人滿腹疑惑,不解何以殿帥要護着這刺客,但此刻,卻也不敢多問,正欲退下,便聽黑衣男子忽道:“慢着。”
古越暗歎了一聲,他急着讓偷襲之人退下,并非為了護刺客,而是為了護他。
這偷襲之人以為自己在立功,熟不知已然犯下死罪。
黑衣男子走至偷襲之人身前,用手中劍挑起了那人的俊臉,逼他直視自己的雙目。
“報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