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閑袇乖巧地點了點頭,讓人完全無法把他和風頭正盛的夜襲刺客聯系到一起。
然而司馬稷譽後續又補充了一句:“陸然這個名字有些過于大衆了,恕我才識淺薄,我為想了一個名字,你如——”
陸閑袇的耳朵豎起,随後他聽到了一個令他身體僵硬的名字。
司馬稷譽:“叫陸閑然如何?”
也不知是湊巧還是故意的,司馬稷譽去的名字偏偏和陸閑袇真名的讀法一樣。
陸閑袇不得不立即拒絕:“不了,我挺喜歡我原來的名字的。”
司馬稷譽眯起眼睛,淡淡笑道:“是嗎?那真可惜。”
說着,兩人便走到了玄都内的一處告示前,告示上張貼着從大乾皇宮流出的诏令。
陸閑袇望着告示上的内容,臉色不為所動,盡管告示上寫着緝拿他的内容,并且罪魁禍首此時就站在他的身邊。
司馬稷譽的折扇輕敲掌心,望着告示上的内容,嘴裡不禁感慨:“雖說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但那刺客其實也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家夥。”
陸閑袇就是當事人,他可聽不得這種話,于是難得主動問:“為何?”
司馬稷譽:“因為他太弱了,身為刺客,不僅沒有得手,甚至把自己最重要的傀儡都落在了那裡。”
陸閑袇不能否認事實,但是他依舊拒絕别人诋毀:“但是他依舊掀起了滿城風雨。”
司馬稷譽微笑:“這倒是,如果不算丢盔棄甲的話。”
陸閑袇的牙關都快咬碎了,但是面上的他依舊毫無破綻。
司馬稷譽:“據說那隻傀儡已經成了太子的私有物,如今已被大卸八塊。”
什麼?!
聞言,陸閑袇頭頂不存在的狐狸耳都氣豎了起來!
“大卸八塊?”
司馬稷譽似乎話裡有話,嘴角的笑意仿佛露給某些人看的。
“就是那刺客的傀儡,刺客是一名罕見的傀儡師,告示上不是寫着嗎?”
因為太警惕不敢上前,陸閑袇确實還沒有仔細看過告示。
待他凝神快速掠過一遍告示,本就難看的臉色愈發鐵青。
司馬稷譽!
這王八蛋居然把寂寥星給拆了!
要知道,連接寂寥星四肢的材料可是用朱雀血粘合的。
朱雀血是一種極其稀缺的液體礦物,一旦凝固便可粘合萬物,并将自身的灼熱屬性傳染到被粘合的材料身上。
令陸閑袇震驚的其實不是寂寥星被拆了,而是居然有人會大費周章去切割朱雀血!
朱雀血一旦裂開,就會失去所有的特性,徹底化作一堆廢料。
司馬稷譽這一手筆,讓陸閑袇損失了近三萬兩!
司馬稷譽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你看上去似乎有哪裡不太舒服?”
所謂打落牙齒合血吞,陸閑袇氣到近乎昏厥,但是他依舊要保持微笑。
陸閑袇攥緊了拳頭,用微弱的聲音回答道:“沒什麼,隻是有點頭暈。”
司馬稷譽擔憂地說道:“那你就快點回去吧,我們改日有緣再見。”
陸閑袇恭敬地道别,在司馬稷譽的注視下,踏進了另一間與自己真正居所相隔甚遠的客棧裡。
送走司馬稷譽,陸閑袇的臉色瞬間鐵青,頭也不回地沖回了自己真正居住的客房。
“搶走了寂寥星不說,居然還敢把寂寥星拆了?!”
陸閑袇對着門松虛空揮了好幾拳,男人風度翩翩的笑容,在他的眼中越描越黑。
這件事告訴陸閑袇,取回寂寥星的事情不能拖,得盡快提上日程。
看過告示過後,陸閑袇接下來的計劃順理成章得發生了改變。
原本他的首要任務是出城,現在他的首要任務變成了取回寂寥星。
他是傀儡師,傀儡師等于半個自己,失去寂寥星對于陸閑袇而言幾乎是一個緻命打擊,他根本就承受不起。
為此,陸閑袇需要更多的情報和後續,他要弄清楚寂寥星被放在什麼地方,守衛究竟有多少個。
隻要弄明白這些,就算是皇宮他都闖給你看。
……
第二天,玄都的封鎖如約繼續。
隻要一天沒抓住刺客,那麼玄都的百姓就不允許外出。
陸閑袇像前日一樣,用百姓的身份擠到了城門口的告示前,将重新貼上的告示迅速浏覽了一遍。
“畜生——!”
看完公告過後,陸閑袇發出了一句有感而發悲鳴,周圍人用不解的目光望向了他,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司馬稷譽在新的公告裡都寫了些什麼喪盡天良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