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地宮中光芒大作,分不清有幾方力量在鬥争,隻見幾種元素顔色不斷碰撞交手,打鬥的痕迹逐漸從地宮中心上升。
伴随着一道尖銳嘶啞的嚎叫,白色的光芒逐漸消去,塵煙四散,逐漸顯露出中間的身形。
從地面拔地而出幾支粗壯的樹根,相互盤繞而上纏住那隻獸的四肢,将它卷成一隻繭,隻留下一顆頭掙紮扭動,發出痛苦的嚎叫。
雲織踩在空中,周身被一道金色屏障保護,符文遊離于其中以玄妙的邏輯運行。
她沒管已經被制服的獸,而是擡手往地宮深處指去,立刻有一支粗壯的藤蔓拔地而起向着指示地遊去,本就是殘垣斷壁的地方頃刻間便轟塌,除了塵土碎屑,空無一人。
這地宮中除了鴻歌,确實再别無他人了。
屏障随着主人的離去破碎,化為稀碎的靈光鑽入遠方鴻歌的身體,她緊蹙的眉緩緩放松,從詭谲的夢境脫身,安然昏厥過去。
雲織收回目光,看向垂死掙紮的獸,它掙脫不開,好似已經放棄了,隻惡狠狠的盯着雲織,口中不斷低吼着,似乎在言說什麼。
可惜雲織不想聽懂,更不想聽,這獸渾身透着黑氣,一看就是吸食了無數凡人生氣而延壽至今的,地宮滿地的森森白骨就是最好的證明。
今天不管它說什麼都難逃一死,雲織何必多此一舉去了解一個死獸的生平怨言。
湧動的黑氣中是無數枉死人的哭泣怨恨,他們叫嚣着趕緊殺死這個獸還他們往生。逢生最愛這種處決妖獸的場合,平時都是它搶着來,但今日她有任務在身,隻好雲織親自送妖獸上路了。
而雲織在這種事情上一向簡單粗暴,召喚出更多帶着粗刺的荊棘纏繞着妖獸,從它的口中深入四肢百骸,纏繞着它的藤蔓也漸漸收力,沒過它的頭,将血腥味包裹在繭中。
不過一刻鐘,藤蔓荊棘便如同飽食一頓般懶洋洋地縮回地下。
空中隻餘下一群光點撒下,尋找着曾經的遺骸回歸本體。
提瓦特大陸不是雲織的管轄之地,所以這些枉死之人的往生路自己也無法做出祝福。她抱起鴻歌,看了一眼因為主人的徹底消亡而更加黯淡的地宮,從崖壁中尋了個洞口離開。
*
再回到地面時,天空透着一層紅光,在遠方璃月港千燈祈願的熱鬧襯托下更顯美麗。
七七她們還昏迷着,抱着兩隻小獸蜷縮在一顆大樹下,逢生百無聊賴的繞着她們畫圈圈。
見雲織抱着鴻歌出來,逢生立刻精神抖擻的沖向雲織,貼着她撒嬌。
“好啦好啦,你的任務完成了,我們馬上回家。”雲織歪了歪頭,露出潔白的脖頸,逢生滋溜一下便鑽了回去。
地宮隧道裡還有旁人,應該是七七他們的同行者,不過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出來。直接帶她們回去肯定不好交代,所以隻能将她們留在這兒了。
不過該修改的記憶還是要修改的。
仙獸幼崽身上的毛茸茸能有效給七七保暖,雲織又和旁邊的大樹打了招呼看顧片刻,解決完所有,她便直接抱着鴻歌瞬移到了家鴻歌附近,撤回了之前留下的保護罩。
此時離她離開不過一個小時,璃月港的繁華熱鬧沒消減半分,甚至氣氛更加高漲。
鴻武和阿柱還倒在地上,雲織将鴻歌送回房間,将鴻武送去廚房,又将阿柱送回他自家房間,這才開始修改這三人的記憶。
這一通做完,繞是不麻煩雲織也覺得疲憊了,坐在桌邊休息。
過了會兒,才見鴻武摸着腦袋端着水回來。
他歉意十足:“久等了雲織姑娘,最近要同時照顧母親和鴻歌兩個人太累了,剛剛不小心趴在廚房睡着了。”
雲織接過水喝了口,笑着說:“沒關系,鴻歌怎麼樣了?我去看看她。”
“她剛睡下沒多久呢,這丫頭才回來照顧母親沒幾天自己也病了,白天還強撐着陪母親聊天,天黑了我才勸着她回去休息。”
生活的重擔賦予了這個年紀不大的青年勞累,但此刻講起親人時他卻語氣溫柔。
這邊剛說完,隔壁就響起了鴻歌虛弱叫他的聲音。鴻武連忙端了杯水去隔壁。
确保他暫時不會回來,雲織閃身進入鴻歌母親的房間,咬破手指将血往香囊上一抹,一股黑氣立刻尖叫着鑽出香囊,瞬間便被雲織捏爆了。
血迹緩緩滲入香囊中,布料上看不出一絲痕迹,安神的清香緩緩散發,鴻歌母親的臉色瞬間緩和了很多。
果然是剛剛那個妖獸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