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蘇神教的變種嗎?沒想到初入公約,就再次遇到了和這個教派有關的人。
怪鳥實力不強,卻在不知道他實力的前提下,一意孤行發起攻擊,而且死時也不見畏懼,不像是普通的劫掠者,反而像是被洗腦了。
阿克蘇赫德教的信徒,被派來尋找某件東西的,也就是他口中的那個【它】。
渝州忍不住歎息,這麼看來他們的生死相搏完全是一場意外,磐神無意中用“它”來指代綠洲,傳入怪鳥的耳中,卻以為兩人在說的是【它】。
該說是自己太過不幸,還是命運總愛玩弄人心。
渝州腦海中閃過千絲萬縷,但還未抓住那絲靈感,便被岌岌可危的狀态拉回了現實。
怪鳥生命力過于頑強,兩人已經深入漩渦中心,渝州失去了攀住綠洲邊緣順利登陸的機會,現在隻能用【錨】回到起始位置,也就是怪鳥襲擊他的那個地點,重新再渡一遍旋渦帶。
黴運連連。
就當渝州認命般地拿出【錨】,漩渦中卻突然冒出了一群不知名的生物。
他們平伸四肢,張開飛膜,像鼯鼠一樣滑翔在漩渦表面。但尾巴卻細細長長,沒有鼯鼠的蓬松,更像是地球上的老鼠。
十幾隻外星老鼠在漩渦表面盤旋一圈後,一窩蜂的沖向了死亡的怪鳥。
他們圍聚在屍骨邊上,發出咔咔的咀嚼聲,不多時,怪鳥身上的血肉都消失無蹤,隻留下森森的機械白骨,和一點不斷閃爍的紅光,紅光越閃越快,竟像是要滴出血來。
炸/彈?
渝州哪敢怠慢,當即伸手去掏懷中的【錨】,身體也微微後仰,躲在龐大的章魚觸須之後。
一分鐘,兩分鐘,臆想中的炸/彈并沒有爆/炸,紅光閃爍的頻率開始變慢,什麼都沒有發生。
啞炮?
渝州:“……”
突如其來的幸運讓渝州差點感動流淚,他實在沒想到,在第九維的注視下,幸運女神還願意多看他一眼,即便是餘光。
但危機依然在延續,身邊那十幾隻老鼠并未就此退去,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渝州,就像是在看一碗香氣四溢的排骨。
其中一隻體型壯碩的甚至大着膽子向他撲了過來。
這就被當成死人了嗎?渝州瞬間收起了感動,果然不能對幸運女神有太高的要求。
就在他擺出戰鬥姿勢之際,沙漠老鼠停在了他身下的巨型章魚身上,原來不知何時,一直保護着他的章魚已經斷成了兩截。
章魚的屍首極其龐大,老鼠圍聚在他身邊,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分食吃光。
渝州看着它們攢動的頭顱和不斷咬合的牙齒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或許他可以借着這些古怪的老鼠,登上綠洲。
畢竟整個綠洲附近都環繞着漩渦帶,若是從頭來過,還不知需要幾天,到時候周圍飛滿了尋找【它】的怪鳥,類似的烏龍事件說不準還要發生。
況且他身上有【錨】,實在不行還有退路。渝州下定了主意,便将自己僅剩的藤蔓卷成了一個球,輕巧的躍到了一隻沙地老鼠的後背上。
伸出根須,像帶帽子般挂在了它的身上。
老鼠顯得很害怕,像喝醉酒一般向後倒退了幾步,差點沒被漩渦卷走。
它不停地甩晃着腦袋,卻沒辦法甩掉渝州,便突然加速起來,企圖借此擺脫這個想搭順風車的讨厭鬼。
但渝州又怎會讓他得逞,故技重施,根系一使勁,老鼠的脖子便被卡住,大腦缺氧,速度當即慢了下來。
渝州就當是在兜風,掠過怪鳥時,還慢悠悠地拾起了剛才來不及撿的卡牌與屍體。
一切都在朝着他預定的方向發展,老鼠見甩不開他,驚慌之下,便鑽入黃沙深處。
它十分有經驗地擦着黃沙底部的“暗礁”飛掠而過,動作敏捷,身手不凡。
這就苦了綁在它身上的渝州,幾乎是将怪鳥受的罪原樣受了一遍。心中暗惱,叫苦不疊。
就在渝州快要撐不下去時,沙鼠突然改變了它的行為模式,它利用漩渦的抛擲力,尾巴猛得在沙地上一彈,一縱身沖入了流沙口附近,綠洲掩埋在地底的巢穴入口。
這是一個些斜向上洞窟。渝州在滾入洞窟後,便放開了老鼠,不是他不想再搭一陣順風車,而是他渾身布滿了被小石塊切割出來的傷口,再也使不上勁。
葉片所剩無幾,枝條耷拉着,隻剩下一小部分根系還完好無損。渝州慶幸,若他還是人形,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他點開專屬空間,但【私人醫院】卻十分友愛地提示他治好傷勢需要1000塵。
渝州臉都綠了,後悔沒有選擇重新開始。他樂觀地相信在這1000塵的激勵下,他一定可以踏着浮空小船,避開所有巡視怪鳥,抵達綠洲。
渝州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拿出了兩百塵部分修複身體,看着空間中僅剩的122塵,他樂觀地堅信其餘的傷勢在800塵的激勵下一定會很快恢複。
之後他便挪動着根系,慢悠悠沿着向上的通道朝洞窟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