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通俗易懂,通過他的解釋,渝州知道了兩件事,首先,【它】是一種生物,大概率是植物,其次,垂心藤可以感應到一定區域内的植物,并且應該可以區分它們的種類,隻有這樣,希三才有資格被雲刑如此看重。
嗯,他将來的進化方向也是垂心藤,這對他了解自身的未來前景還是很有幫助的。
渝州看了眼雲刑,将希三的回答通過藤蔓編織的方式告訴了他。
雲刑假裝在一旁勘測土地,實則從指尖凝聚出了一道電流:試探一下他是不是在撒謊。
這正是渝州所想,于是他搓動葉子,問希三:我看他倆已經在實地勘測,一臉笃定的樣子,難不成是弄錯了?
嘴上則略顯谄媚地奉承道:“大人果然智勇雙全,這麼快就發現了地下塞子的秘密。”
在雲棠看怪物的眼神中,希三抖了抖葉子:誰知道呢,實話告訴你吧,老子根本沒探知到【它】的方位。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神神叨叨的家夥搞錯了,東西可能根本不在這裡。
渝州在雲刑兩人的注視下結束了和希三的交流。他搖了搖頭,表示希三還是同樣的說辭。
雲刑将驚蟄插在地上,沉思片刻,最後做出決定:下去看看。
渝州點點頭,四下一掃,很快發現了此地的方位,正是建國飛船停靠的附近。
那個碩大的電飯鍋飛船此時正于千米開外,像鴕鳥一樣,把自己埋進了土堆裡,隻露出一個被削去一半的蓋子。
掩耳盜鈴?
渝州對貓頭鷹教授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無法理解。
不過飛船既然在這裡,說明鼠巢應該也不遠,貓頭鷹教授那心寬體胖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愛運動的,他的活動範圍不可能太大。
渝州尋找了一下,很快就确定了大緻方位。
他扒開一堆枯枝葉,在地上畫了個圈,示意雲刑朝這裡打洞。
雲刑也不廢話,手起刀落,就捅穿了地表。然而這一刀紮入了近3米,卻不見一絲異常。土層下方是普通的岩石塊。
他看了眼渝州,見對方一臉笃定的樣子,便再次施力,電刃長驅直入,直至30m,刀尖突然感受到了插入空氣的輕快感。
這下面果然是空的。
雲刑打洞的動作更麻利了,他拔去草木,翻開土層,擊碎岩石,最後打通緻密的金屬層,終于清理出一個半米寬的入口。
而在這個過程中,渝州和雲棠除了在旁邊看着,狂喊666外,基本沒有任何作用。
“跟上。”說着,雲刑直接跳了下去。
渝州變成藤蔓,也順着洞穴爬了下去。
經過幾分鐘的攀爬,渝州來到了一個漏鬥型的地下室,定位似乎有些偏差,此地不是鼠巢,但空氣中依然飄來陣陣腐臭味。
他打開狼眼手電,石室内同樣有積水。但都順着管道流入了地底深處。
天花闆上凝結的水汽此時還未蒸發,正一滴一滴落到地面,回音環繞在石室中,顯得有些詭異。
“這裡原來可能是化糞池。”渝州給出了他的猜測。
雲刑不是傻子,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握着驚蟄的手緊了緊,幽深的目光凝視着不見底的黑暗通道。
沉思片刻,他從雲棠背上提起希三的頭顱,朝着唯一向下的通道跳了進去:“我先下去調查一下,你們找個地方躲好,别給我添麻煩。”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道中。
雲棠猶豫片刻,還是拖着渝州朝通道跑去。
他沒有直接往下跳,而是彎下身,先摸了一把管道的内壁。
那應該是某一種高強度的合金,荒廢了這麼多年,還未鏽蝕變形。隻是在某些“營養物質”的滋潤下,顯得肮髒不堪。遇了水後,非常滑膩,若是沿壁攀爬很難找到支撐點。
雲棠:“這通道有點滑,你行不行?”
渝州看到了他手上沾的某種黃褐色固體,腦袋頓時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剛把早上吃的東西全吐了,現在身體還軟着。”
“你們人類的體質真是太可怕了。”雲棠嘟囔了一句,便将化成藤蔓的渝州綁在了腰上,嘴上囑咐道,“抓緊了,一定要抓緊了,要是掉下去,你會摔死的。”
不,我隻會栽進糞堆裡。渝州心道。
山脈倒轉後,這化糞池裡的糞便應該也順着通道,倒灌回了居住區,剛才雲刑又給這幾個房間下過雨,下面的有機肥即便多年風化幹涸,現在也應該在雨水的滋養下,重新恢複青春容光。
想到這,渝州就更死命地纏住了雲棠的腰,差點沒把他勒斷氣。
呵呵,要是栽進糞池裡,他甯願死。
雲棠見掙脫不快,也不再管渝州了,輕身一縱,就下了通道。他下墜的速度很慢,輕飄飄的,像一朵漂浮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