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很深,大約有30米,越到下方,那種糞便發酵的腐臭味就越是濃重,渝州忍不住把自己蜷的更緊,生怕沾上不該沾的東西。
然而,在臨近底部的時候,變故卻發生了。
隻見整個通道底都被一種黃褐色的糞水混合物所填滿,根本沒有路。
想來是與化糞池相連的那個房間面積不夠大,因此倒灌的糞便無處可去,隻能滿溢在通道中,若想過去,隻能從這些惡臭的東西裡鑽過去。
渝州遍體生寒,雲棠也一臉菜色,停在了半空中:“刑哥不見了,他該不會…”
渝州想了想那種可能,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不可能,他應該是用某些瞬移類道具直接穿過了通道和房間,你有這種卡牌嗎?”
雲棠搖了搖頭。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卻發現糞水混合物的表層居然冒出了一兩個氣泡,随着氣泡噼啪破裂,液面開始緩緩下沉。
雲棠當即反應過來,喜笑顔開:“刑哥從外面打開了房間的大門,髒污在往外湧,他果然還是需要我們的。”
渝州卻不敢苟同,門不一定是雲刑開的,他身邊還跟有一個希三,看樣子對方是想跟他玩一手裡應外合,渝州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我們先上去,半個小時以後,這條路估計就通了。”
“沒有别的辦法了嗎……”雲棠面有不甘。
渝州道:“你要鑽糞坑随你。我可不幹。”
雲棠還不甘心:“你不是木族人嗎?那有機肥不是你們的最愛?”
渝州被嗆了一下:“我已拜入西天如來佛祖門下,現在吃素不行嗎?”
“原來是拜入了真佛門下。”聽了這個理由,雲棠終于不再瞎折騰了,畢竟逼人判教猶如殺人父母。
兩人将通往外界的洞口用石頭和枯樹枝做了僞裝。這才挑了個隐蔽的角落,鋪上舊衣服坐了下來。
渝州剛才把所有能吐的東西全吐出去了,這會兒正饑腸辘辘。
他翻了翻空間中的食物,卻在看到【滋滋套餐盒】的一瞬間愣住了。
三表哥,他停頓了一會兒,便着手将那張卡取了出來,打開,裡面是兩葷三素,說不出食材的種類,但都擺放得一絲不苟。
不愧是三表哥的便當,渝州看着它,眼神逐漸變得溫柔又悲傷。
他像享用珍馐美食般細嚼慢咽,就像在細品過去的溫暖時光。
“謝謝招待,雲清哥,今日的菜色我很喜歡,要是飯後再來點甜點就更好了。”他輕聲道。
然而,他等了很久,便當中也沒有多出一個拔絲地瓜或者紅豆南瓜餅。
“好吧,我知道了。今天做了那麼多菜,你累了。”渝州關上便當盒,在盒蓋上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那就好好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見。”
雲棠在通道口來回踱步,見到此景:“我的天,你吃東西歸吃東西,擠眉弄眼的幹什麼。”
“擠眉弄眼?”渝州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臉色慘淡了幾分。
但他沒有解釋,将卡牌收好,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已經在通道裡進進出出十來趟。找到快速通過的方法了嗎?”
“沒,但是我發現那灘爛泥下降的速度減慢了。你說這是為什麼,我們要不要下去疏通一下。”雲棠說話時還不停走來走去,不時低頭朝通道内望去。
“沒發現你還是個話痨。”渝州淺笑着拍了拍身邊的“軟座”,“現在時間才過了15分鐘,何必着急。再說,你就算真下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忙。”
雲棠似乎被這話打擊到了,耷拉着腦袋重新坐回了渝州身邊。
渝州蜷着腿,将腦袋靠在膝蓋上,輕輕勾起的嘴角藏在陰影之中。現在隻有他和雲棠兩人,這絕對是探聽情報的好機會:
“雲刑大人如此急切的尋找【它】,究竟是為了什麼?”
雲棠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經曆,臉色有些灰白:“問那麼多幹嘛?跟你有關系嗎?”
渝州卻并未被他的态度所吓退,輕笑一聲:“既然你不願意說,那不如讓我來猜一猜,你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
不等雲棠回答,他便開口道:“你哥自号處刑人,這麼多年來一直獵殺着入侵者,想來是對他們深惡痛絕,他有一個親人死在了入侵者的手中。”
雲棠抿緊嘴唇,臉含怒容:“這件事壓根不是什麼秘密。15年前,一個入侵者害死了小舟,邢哥的親弟弟,這才有了之後的處刑人。”
渝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繼續道:“你刑哥身居高位,錢财,卡牌,地位,力量皆不缺,也沒聽他有什麼愛人,如果有什麼東西是他無論如何也想要得到的,隻可能與他那個早逝的弟弟有關,對嗎?”
雲棠愣住了,他實在沒想到渝州的眼光如此毒辣,一語便道破了其中關鍵。
渝州笑了,他知道他猜對了:“【它】與他弟弟有關,要麼,可以鎖定害死他弟弟的人……”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着雲棠的表情,見對方面容呆滞,毫無波動,便繼續猜道:“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