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
黑色男人并不懂段汜在說什麼,看樣子他也并不想懂。
黑色男人像是個被激怒發狂的屠sha機器,即使之前在段汜手上連吃兩次癟,也依舊瘋狂得朝段汜攻來,仿佛不死不休。
“還!給!我!”
黑色男人依舊咆哮着這句話,像是段汜欠他什麼東西一樣。
段汜看着他,蹙着的眉頭深深皺起。
“你還不能死。”段汜淡淡說道:“但你這般糾纏也不是個辦法,自己随便找個地方冷靜冷靜吧。”
話畢,段汜對着黑色男人猛地一揮手,隻見黑色男人身上似乎纏繞了些什麼東西,再次倒飛了出去。
而這一次,黑色男人并沒有砸牆而止,而是直接撞出一個又一個巨洞,撞得整座古墓地動山搖,塵煙四起,人也不知道飛去了哪裡。
好半晌,都再未見到黑色男人半分身影。
燃看着這一幕,立馬将自己蜷縮了起來,盡可能不散露自己分毫氣息。
可下一秒,他還是清楚得感覺到自己被段汜的神識死死得抓住了。
“我的識海中竟然還藏着一個魔道殘魂?有意思。”
強大,威嚴,宛若神祗。
這是燃被段汜神識捕捉到的一瞬間的全部感受。
燃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神識,就連他生前認為最強的人,在此時的段汜面前都不值一提!
這個小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這人已經根本不是段汜了!
而且燃有種強烈的預感,這人會将自己從段汜的識海中揪出去,然後讓自己灰飛煙滅!
不!他還不要這麼輕易死亡!最起碼現在不能!
他還要報仇!他還要讓那些帶給他一切痛苦的渣滓付出慘痛的代價!
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黑色的魔氣從他的殘魂中不斷湧出。
他要逃!即便是尋找新的奪舍容器,他也要從這裡逃出去!
黑色魔氣四溢,每一縷都在段汜識海中驚慌失措得亂竄,妄圖尋得一個漏洞,逃逸出去!
然而他根本找不到,找不到這片識海有絲毫缺口,就連裂縫都沒有一道。
就在燃越發絕望之際,‘段汜’突然卸下了對他的所有威壓。
“原來是你啊。”
‘段汜’輕歎,聲音中滿是對燃的懷念,就像他們熟識了很久一般。
就連慢慢冷靜下來的燃,在他無法觸及的記憶深處,都對這個‘段汜’莫名熟悉。
可是燃明明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段汜!一次都沒見過!
到底是為什麼?
“砰——”
突然,一塊石磚砸了下來,正好砸在段汜的腦袋上,發出一聲悶響。
随即,段汜宛若海洋般龐大的識海瞬間退卻,恢複往常。
空氣中飄起了丹丹的血腥味,幾縷鮮血順着段汜的臉頰從頭頂滑了下來,看來被砸的不輕。
燃大驚。
剛剛的段汜明明強若神祗,怎麼就會被小小的石磚砸到?
下一秒,段汜的身體晃了晃,‘噗通’一聲便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他方才周身還強大的氣息此時已經蕩然無存,就好像從未存在過。
燃也跌坐在地,對剛才的情況心有餘悸。
他是有多久,沒體會過這種極緻的恐懼了。
他甚至開始不明白,他作為魔道的殘魂,‘段汜’為什麼最後會放過他?
還有現在的段汜,到底是哪個段汜?
燃平複了很久,才敢小心翼翼得探查段汜的身體。
浩瀚的靈力蕩然無存,又變成往日他最熟悉的那個凡人小孩的軀殼。
但是這小孩現在的身體情況着實把他吓了一跳。
此時段汜的全身多處經脈斷裂,甚至有幾處骨頭都錯位了。
全身上下都是緻命的痕迹,可就算如此,段汜的呼吸還是很平穩個,隻是單純的暈了過去。
這讓燃直接确定段汜身上肯定藏着一股強大的力量,他不由看了看識海裡坐落的那座平平無奇的衆生鼎。
若是他沒猜錯,多半是跟這個衆生鼎有關。
怪不得,他從一開始就無法奪舍段汜的身體,反而将他死死壓制在識海當中。
而且,自己為什麼對那股力量莫名熟悉,為什麼?
還有那衆生鼎的主人為什麼會是段汜?那白色男子為什麼會等待段汜的到來?
越來越多的疑惑圍繞上了燃,他不明白,段汜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從段汜還是胎兒時期就寄住在他的識海中了,在他九年的見證下,難道段汜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嗎?
太多疑問了!
燃根本一個都想不通!
他的視線重新又落回了段汜身上。
他還要觀察,慢慢得觀察這個小孩。
即便他知道此時的段汜已經脫離了危險,甚至他還在自己慢慢恢複。
但是這片古墓危險至極,讓段汜就這麼躺着會發生怎麼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