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仿若沒有瞧見,隻是俯身撿起四分五裂的芭蕉扇:“赤霄劍被搶了,這把劍也挺厲害的嘛。可惜你毀了我的芭蕉扇,今夜注定與烤串無緣了。這樣吧,司玄,我請你喝酒怎麼樣?”
司玄擡手拭去面頰上的血迹:“不如看看是本座的酒先飲完,還是你的人先斷氣。”
紫袍男子趕緊擺手:“我這不是看你剛殺完人,需要小飲一杯休憩片刻嘛。不喝就不喝,别發火啊。”
司玄擡眸:“呵,老狐狸,想要密函就直說。”
“啧,這麼了解我。司玄,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想死的話,本座可以成全你。”
“哎呀,說話不要這麼沖嘛。死之前,我總得看一眼你這辛辛苦苦搶來的密函不是?”
司玄将長劍收入劍鞘:“怎麼,白清旭,你想當皇帝?”
紫袍男子感慨道:“我的評價,當皇帝不如開酒樓。”
“密函如今在本座手中,而本座自有本座的選擇。”
白清旭點頭:“啊,如此甚好。隻是方才我遇見了一位錢來姑娘,似乎與你......淵源頗深啊。”
司玄冷冷開口:“關你何事?”
“照理來說,确實不關我什麼事。不過她吃了我的烤串,裡面有不少特制巴豆粉。當然,沒有解藥也不過多瀉兩日罷了,聽說她身體極好,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下一瞬,密函已被遞到了白清旭的面前。
“不愧是天下第一,就是爽快。”白清旭接過密函,從懷中掏出一隻瓷瓶:“順便問一句,她是你從哪收來的弟子?日後我好避着點這地方。”
司玄睨了他一眼,并未作答,轉身離開。
“诶不是,别走啊,我給錢還不行?”
烏雲散去,皎潔如霜的月光灑在了屋檐之上。
涼風掀過,卷起了密函的一角。
雪白的宣紙上空空如也,幹淨得可怕。
賀影返回殿内,俯身于案幾前:“殿下,他們走了。”
白夜瀾揉了揉眉心:“這場鬧劇......終也結束了。”
賀影應道:“不過如今密函被搶,咱們下一步該當如何?”
白夜瀾輕笑:“本就是一紙空文,惑人視線罷了,父皇這人啊,就是疑心病太重。至于老三......還是跟十二年前一樣,毫無長進。既然如此,本王就隻有陪他将這出戲唱到底了。”
說罷,他抽出一冊新的文卷,緩緩展開:“差人将密函失蹤一事傳出去,傳的越廣越好。天已漸明,看來......是時候收網了。”
一片寂靜的草叢内,偶爾傳出幾道響亮的蛙鳴聲。
還好,這附近有幾戶人家。
借完茅廁,季音千恩萬謝地走了出去:“臭騙子,害我這麼狼狽,看我下次......”
“還想有下次?看來小季音是一點記性都不長。”
“......司玄?!你怎麼在這裡?密函呢?你交給白夜瀾了嗎?”
司玄将手中的瓷瓶遞出:“把藥吃了。”
“你遇到那個臭騙子了?他沒騙你吃肉串吧!”季音說着就把藥往對方懷裡塞:“你要是吃了的話就趕緊吃藥,我已經沒什麼大事了。”
司玄道:“想騙本座,那老狐狸還得再練幾百年。”
她安下心來,看都不看便将藥整顆吞下:“那這次的任務算不算圓滿完成?我是不是......能混個精英弟子當當?”
“小季音不怕這藥有問題?”
“若是那個臭騙子給的,我自然得仔仔細細地檢查。不過既然是你給的......想必已經檢查好了,我幹嘛還要再浪費時間。”
聽得此話,司玄似乎有一瞬間的怔愣,但旋即恢複了正常:“隻不過完成了一次任務,小季音離精英弟子還差得遠。”
季音:“......你這算哪門子喜歡,居然連水都不給放!”
七日後,東豫城上元街旁名為“有間茶館”的茶樓人聲鼎沸,高朋滿座。
“話說當日朝堂對峙,尊宣王領将率兵打算強搶皇位,卻正中賢安王的計謀,一招甕中捉鼈後賢安王竟拿出了傳國玉玺,将異己勢力盡數鏟除。尊宣王仍不甘心,決意率領剩餘人馬破釜沉舟,劍拔弩張之時,一位衆人意想不到之人卻在此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