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朋友們;
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時間,你們将在畫卷中永生。
畫卷旋即迅速收攏,變成了兩人苦苦尋找的銅鑼,從空中落下被步繁接過。他抽出林不凡腰間的鑼錘,問道:“我敲了?”
“嗯,我們該走了。”
步繁敲響銅鑼,鑼鼓聲震震,兩人消失在原地,城市徹底陷入了死寂。
……
林不凡總覺得自己在副本裡玩模拟人生。
比如這一次,他穿着藍色警服,坐在一個布置得井井有條的工位上。肩章上綴有兩道銀色橫杠和兩枚銀色四角星花,這說明他是個二級警督。
他對面坐着步繁,是和他一樣的配置。
“叮鈴鈴鈴——!”
“我...我要報警!我家是太平街幸福小區33号,我女兒在家裡被雷劈死了!”
接到報案後,他和步繁作為隊長和副隊長被派遣出警。到達案發現場,他們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并進行初步的證據保護工作。
死者是一個上初三的女孩,叫徐薇。出事地點是她的家,剛好在她上的初中附近的三層小樓。
整棟樓房的二樓都存在火燒的痕迹,而被燒毀的最嚴重的房間裡,牆壁已經烏漆嘛黑,徐薇躺在床上,屍體面目全非,難以辨認。
房間的門是敞開的,空氣一直在流通,整個屋子裡被煙熏的味道已經變得十分淡薄。
報案人是女孩的父親徐平,淩晨時分,他和妻子趙萍一同前往早市賣菜,忙碌至清晨歸來就發現女兒出事了。
“我感覺我家娃兒,是被雷劈中了起火,被燒死的。” 徐平神色悲怆,回憶着說道:“昨個晚上到我去賣菜的時候,天上一直在打雷,但沒下雨。”
林不凡上網搜了一下,找到了昨天深夜到淩晨的氣象記錄。确實有一場覆蓋全市的大規模雷暴,這事情甚至登上了新聞。
步繁正好回來,補充道:“周圍的居民也都證實了這一點。走訪的警司報告,好多人都說自己晚上被雷聲驚醒過。”
徐薇真的是被雷劈死的嗎?
不是,林不凡和步繁在踏入房間的那一刻,直接推翻了這個假設。
房間裡,除了床鋪外,其他家具和物品都沒有雷擊造成的破壞。此外,從徐薇的屍體和床上的痕迹就能看出來,她沒有掙紮,這不符合邏輯。
林不凡:“如果徐薇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遭遇雷擊,求生欲會讓她本能地去自救。比如試圖爬離火源或者打滾。”
步繁:“但她直接在床上躺平了。” 說着,他戴上一次性乳膠手套,仔細檢查屍體,發現了重要線索——屍體的頸部有一道不太明顯的掐痕。
林不凡也注意到了,他靠近了些,仔細觀察後沉聲道:“等等屍檢吧,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基本可以排除是自然起火的可能性了。”
“嗯,應該是有人殺了徐薇,僞造出雷擊起火的假象來掩蓋自己殺人的事情。”
那兇手會是誰呢?
現場勘查的警司很快向他們彙報:“一樓大門的門鎖完好無損,沒有被強行破壞的痕迹。三樓陽台的鐵門緊閉,表面覆蓋着一層均勻的灰塵,同樣沒有被擦拭或觸碰過的痕迹。”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是熟人作案!
當然,前提是這個地方遵守現實規律和物理法則,沒有阿飄和穿牆術。但這可是彼界啊,林不凡有點頭疼了。
他首先對徐平進行了詳細問詢。交談中,他知道了個意想不到的信息——徐薇不是徐平的親生女兒,而是被他抱養的孩子。
而且案件發生的那晚,家裡還有兩個年幼的孩子,大約三四歲,是他的親生孩子。他們或許看到了事情經過,但由于年齡太小,沒辦法提供有效證詞。
問詢結束後,徐平沒有離開,反而偷偷地跟在了兩人身後。看起來像是想要聽到什麼,或者看到什麼。
林不凡問過他的日常行程,他每天都會和妻子去早市賣菜,一般到8、9點鐘,早市結束才會回來。但今天,他在6點鐘,這個客人最多的時候就早早收攤回來了。
步繁在他耳邊低聲道:“他今天突然這麼反常,早早回來,是不是擔心家裡另外兩個小孩,怕來晚了他們被火燒死?”
也許?誰知道徐平到底是怎麼想的。
初步調查完現場,兩人決定返回派出所,以便更深入地分析目前收集到的證據。
林不凡直視着徐平,不容置疑道:“徐先生,我們需要您配合一下,把這棟樓所有的鑰匙和備用鑰匙都給我們。”
徐平面色微變,猶豫過後還是配合地交出了一串沉甸甸的鑰匙。
步繁接過鑰匙,到所有房間逐一檢查,很快便皺着眉回來,質問道:“徐先生,一樓儲藏室的鑰匙呢?”
徐平的臉色更加難堪,嘴唇動了動,唯唯諾諾地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把鑰匙。兩人帶着徐平來到儲藏室前,将鑰匙插入鎖孔,轉動。
門一開,一股濃烈的油味撲面而來。定睛一看,裡面赫然存放着幾桶柴油和齒輪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