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微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目光卻落在了青霜宗宗主身上,“不知您與我師父為何會想要‘比鬥’呢?”
慕如微将比鬥那兩個字咬得極重,剛剛還滿心擔憂的她現在腦子裡都是熊熊燃燒的怒火,她就知道那個老頑童沒有一天是靠譜的!這回竟然還拿自己來開她的玩笑了!
仿佛被猛獸盯上的青霜宗宗主渾身僵硬,“遂微說他有極品劍鞘,本宗主的婉兒還缺那麼一柄。”
若非是為了給他心愛的婉兒尋個極好的劍鞘佩她的愛劍,他才不會和那個不着調的遂微演這種厚臉皮的失禮戲劇。
慕如微冷嗖嗖的目光落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就心虛的背過身胡亂往臉上抹血砂意圖将自己藏起來的遂微道人。
“原來師父是因為我手裡的劍鞘和慕宗主打起來的啊。”
好家夥,這賄賂别人演戲來騙她的髒物還是她自己不久前煉制的極品劍鞘,雖說她每次開爐煉器确實都會給師父送上一份,但是她這還沒送呢,她家師父就大張旗鼓的拿着去賄賂人了,還是賄賂人來欺騙她……
果然,她就不應該對着不務正業、不着四六的老頑童有什麼期待。
被想要欺騙的人當場撞見自己搞事,即使隻是做做樣子哄騙徒弟回來,遂微道人仍然感到了尴尬和不适,但他很快說服了自己。
清洗掉臉上和手裡的血砂,遂微道人頂着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站起身轉頭看着慕如微。
“阿冷啊,你怎麼回來了。”
他笑吟吟的問道,好似根本不清楚慕如微為什麼回了天玄門。
“師父。”
看着故作無辜的遂微道人,慕如微低歎一口氣,真是拿這愛玩愛鬧的人沒辦法。
她沒再和死不承認的遂微道人糾纏,微微側身正面看着青霜宗宗主,執禮緻歉。
“家師活潑愛玩,此次麻煩慕宗主了。”
為了劍鞘與人同流合污,又驟然知曉這劍鞘還未到遂微道人手裡的青霜宗宗主瞪了遂微道人一眼,随後朝着慕如微尴尬的擺了擺手,“此事是本宗主不對,本宗主改日再登門拜訪。”
又被那老家夥哄騙到了,青霜宗宗主實在沒臉留在這裡,而且他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去掐死那詭計多端的老家夥,他還是快些離開……
“宗主多慮了,此事确實是家師胡鬧,這柄琉璃水心劍鞘便贈與宗主了。”
慕如微将一柄琉璃水色劍鞘遞給了青霜宗宗主,因着青霜宗宗主修器,能讓他如此上心的劍的主人必定隻會是宗主夫人,所以她送的這劍鞘十分清麗秀美,女子絕對拒絕不了。
青霜宗宗主一見到這劍鞘就知曉婉兒會喜歡,雖然不好意思但想了想他家婉兒便厚着臉皮收下了。
“算是本宗主欠你一個人情。”
他說完根本沒給慕如微說話的機會,甩出一道絲綢法器倏地一聲就飛走了,一邊飛一邊忍不住在心裡泛酸。
遂微那個老家夥怎麼這麼走運得了個天賦奇佳,又大方沉穩的徒弟?修煉速度奇快給他們天玄門撐場面也就算了,遂微那樣哄騙他、鬧出玩笑竟然也能幫着他掃清一切不利,還那般維護他……
遂微能這麼潇灑絕對是龍冷那小子在撐着整個天玄門還給收拾爛攤子!
不像他,都收了一些什麼玩意!
想到宗門裡那群拆家搗亂禍害長老的弟子,青霜宗宗主就對遂微嫉妒的發狂。
早知道去凡俗遊玩還能撿到這麼好的弟子他當初就應該帶着他家婉兒去凡俗玩個百八十年。
青霜宗宗主一邊往宗裡趕,一邊想着,越想越生氣,他忍了會,沒忍住把弟子挨個叫了過來,狠狠拷問了他們的修為術法,将人揍得鼻青臉腫後餍足的離開。
這些兔崽子還是鼻青臉腫的時候看着順眼,下次要是遂微那家夥再找他炫耀徒弟可以再試試。
并不知道給青霜宗宗主的弟子團們帶來了什麼厄運,見到沒法子再将對方喚回來的慕如微轉身看向了遂微道人。
“原因?”
讓素來對弟子外非常摳門的師父不惜拿出極品劍鞘找死對頭演戲騙他回來,總得有個緣由才是。
慕如微問遂微道人的時候遂微道人正神色懊惱的看着青霜宗宗主離開的方向,聽到慕如微的問話答非所問。
“阿冷啊,師父就是騙那裝嫩老匹夫的,你怎麼能真把極品劍鞘送出去了呢?”
“那老匹夫什麼事情都沒做,事情敗露第一時間就想跑,就這麼把東西給他不是便宜他了嗎?”
遂微道人越說越心疼,心疼到恨不得現在就追上去把東西搶回來。
慕如微:“……師父,你想讓你找人唱戲哄騙弟子的事情舉世皆知?”
要是遂微道人真這麼做了,慕如微覺得他們天玄門得丢臉丢到整個修真界。
遂微道人:“……算了算了。”
“啊,師父有件事情想找阿冷。”
遂微道人轉頭看向慕如微,他緩緩挽起袖子。
慕如微眼皮突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