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餘霜的嘴還是沒堵住：“跟導演認識，那為什麼送你回來了？不應該送導演嗎？”

程煙雲狠狠瞪向餘霜。

尚合恩慢條斯理地評價了一句：“你朋友，挺幽默。”

餘霜聽不出好賴話，接着話茬就說了下去：

“是吧，我也覺得我有點子幽默細胞。你們先聊着，雲雲記得幫我要個簽名。我有點困了，進屋睡覺了啊。”

餘霜站起身，歪着腦袋看程煙雲，目光裡頗是帶着點混不吝的調調。一時間程煙雲也分不清對方到底是情商太低，還是情商過高。

餘霜起身，走進了自己的卧室。

看着餘霜離開的背影，尚合恩的腦海裡卻瞬間浮現出季小黎的身影：

“你朋友，有點像我一個朋友。”

程煙雲看對方也沒生氣的樣子，便笑着解釋：“她一直就那樣。”

回想之前種種，沒想到尚合恩的脾氣，竟然要比傳聞好得多。

當餘霜離開之後，剛剛在電梯裡那種詭異的微妙感又出現了。

脫去外套的程煙雲，裡面穿着一件過膝毛衣裙，高領，淺藍色。

周所周知，長款毛衣裙非常襯身材，再加上高領，可以很好修飾頸部曲線。

程煙雲的身上不着任何配飾，這也完全凸顯出了她纖長且玲珑有緻的身材。因為一天沒怎麼好好吃飯，所以腰腹部分顯得尤其窄，單隻手臂就能盈盈一握。

修長的脖頸勾勒出帶點弧度的下颌線，不是輕巧尖銳的錐子，而是微微一個圓弧，令人更顯氣質和少女感。

尚合恩手中盤珠子的節奏又有些亂了。

程煙雲倒是沒關注這些，她真有點餓了。随便投屏放了一個時裝秀，然後拿起一小塊酥皮糕點，兩指捏着送進嘴裡。

其實原本程煙雲吃東西也不是這麼文绉绉的，但是今天有客人在，難免掃去往日風格。

電視裡聲音嘈雜，似乎是遮蓋了一絲微妙的氛圍，但兩人心知肚明。

并沒有。

這一切落在尚合恩眼裡又是另一番光景。

程煙雲的身體微微前傾，保持着一種極其優雅的姿勢，小口吞咽着食物，嘴邊還留着一丁點食物的白色碎屑。當她完全咽下去的時候，本能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然後又順帶着舔舐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尚合恩的喉嚨動了動。

那一瞬間，她也有點本能的饑餓。

尤其是對方舔吮自己指尖的時候，她的心裡升起一種共情般的酥麻感。

對方的做法實在太斯文。

要是自己的話，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掐住她的脖子，将手指插進她的嘴裡，撬開對方的唇齒。

像這樣簡單粗暴的做法，直接，且有效。

尚合恩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她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入侵性思維。

她常有類似這樣危險的想法，第一次發現是她拍畢業作品的時候。她帶着器材坐在車上，非常累，精神恍惚，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她想跳下去撞死。

尚合恩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不妥，手中的菩提珠停止了轉動，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打算倒水的時候，兩人的手自然而然地，都觸碰到了桌上那個玻璃水壺的把手處。

相觸的一瞬間，程煙雲愣了一下，縮回了手。

“我本來想幫你倒的。”

程煙雲的手很軟，出了點汗，粉白色的指甲在燈光下透着一絲微亮的晶瑩。

尚合恩本能地看向程煙雲，對方的嘴唇濕潤未幹，瑩瑩的色澤，很像什麼飽滿的果凍，讓人想啄吮一口。

隻可惜現在并不是隻有兩人在。

尚合恩手中的菩提手持又轉了起來，下次，下次高低得騙她個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