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楚安确實滿意霍澤野的男色,但對于一個母胎solo了二十多年的大閨女來說,乍然要跟個帥哥同床共枕,着實還是太刺激了。
剛好和兩個崽崽玩困了,楚安就把兩張兒童小床拼到一起,跟他們湊合湊合對付一晚上。
小霍然和小霍棉被迫早早獨立,往常他們怕黑,小霍然總是得鼓起勇氣,關掉房門旁邊的翹闆式開關,然後在白熾燈電流不穩定的跳動閃爍過後,一溜煙鑽到被窩裡。
但是今天有嫂嫂在。
嫂嫂胳膊長,摁滅了開關之後,就把他們一起抱進懷中。
頭一次跟大人睡覺的兩個崽崽感覺很奇妙,他們乖乖地窩在嫂嫂懷裡,不用怕窗外夜風呼嘯時傳來的怪異聲響,也不用怕寂靜黑暗的房間有什麼潛伏的鬼怪。
小霍然本來以為自己和妹妹都會睡不着覺,但不一會兒,他就了聽見小霍棉與嫂嫂一唱一和的平和呼吸聲。
小霍然:“……”
她們入睡得未免也太快了!
小霍然撇撇嘴,但不一會兒,他也在有節奏的呼吸聲當中,緩緩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家人照例在食堂吃了早飯。
霍澤野任務結束,但平時還需要去艦艇的錨地上進行日常訓練。此時正是育紅班的假期,楚安不想把兩個崽崽天天關家裡,叮囑了幾句安全問題之後,就讓他們出去玩。
楚安自己回了家,搬出一把有靠背的竹椅,放到房屋後院陰涼的地方,惬意地看海。
這後院沒有經過人打理,雜草已經長得快有半人多高。楚安邊吹海風,邊盤算着日後要找個空閑的時間,将這一塊雜草清理清理,最好再種上點花。
現在她脫離了996的福報,正是享受生活、培養愛好的好時機。
唔,要是能搞出個賺錢的愛好就更好了。
畢竟錢這種東西,多多益善嘛。
楚安背靠竹椅思忖着,還真讓她閃過了一線靈光。
八零年代已經經過了此前的曆史動蕩,在思想解放的過程中,社會環境相對寬松了許多。不過,對比于九零年乃至于兩千年之後呈現井噴式發展的文娛産業,當前的文娛版塊相對匮乏。
在楚安的印象裡,現在的作品大多以鄉土文學、傷痕文學和反思文學等嚴肅性文學為主,但是,随着改革開放和掃盲工作的全面推進,人們逐漸對文娛産業有了更多的需求。
有需求,就有市場。
她寫不了那些深奧的嚴肅文學,但什麼簡單易懂、反轉連連的狗血小說,也許可以一試。
港台在六七十年代就興起了言情小說市場,大陸在八九十年代,正巧是通俗文學開始活躍的時間。
不過這隻是楚安剛萌芽的一個想法,具體能否操作,還得讓她再研究研究。
在楚安腦子裡天馬行空構思計劃的時候,小霍然和小霍棉則一人抓着一小截麥芽糖,跑到家屬院中間的空地上玩。
空地角落擺放着幾塊青石闆搭成的闆凳,大人就坐在青石闆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空地中心種着棵巨大的榕樹,榕樹四周有捉迷藏的小孩兒。
小霍然和小霍棉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卻沒有加入到小孩的行列當中,而是自己蹲到角落裡,看一群螞蟻搬家。
不是小霍然和小霍棉不合群,而是這群小孩平時總嫌他們髒,嫌他們身上有臭味,不愛帶着他們玩。
當然,霍然同樣嫌他們幼稚無聊,不想跟這群小屁孩打交道。
小霍棉也不想跟這群嘲笑他們的壞小朋友玩,她掰了小小一片麥芽糖給螞蟻,笑出兩個小梨渦:“哥哥,嫂紙買的麥芽糖好甜。”
“嗯。”霍然酷酷地應了一聲。
小霍棉又說:“嫂紙今天還給我紮小辮,我感覺……我好像有點喜歡她了。”
霍然的嘴唇動了動。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讓妹妹小心壞嫂嫂的陷阱,不要輕易上當受騙。
但是現在,霍然卻說不出口了。
雖然壞嫂嫂會笑他沒掉的門牙,會毫不留情呼噜他和妹妹的頭發,但是,壞嫂嫂也會陪他們玩遊戲,給他們熱暖融融的牛奶。
小霍棉拿手擋住嘴巴,跟哥哥說悄悄話:“我感覺,嫂紙不是原先的嫂紙了,現在的嫂紙是好人。”
小孩的直覺天生準得可怕,尤其是小霍棉這樣一個在原書中敏銳、警覺的反派。
霍然眨眨眼,勉為其難地認同了妹妹的看法:“那我也勉強喜歡她一點點好了。”
“就一點點哦。”他别扭地用小手捏出了條縫。
小霍然和小霍棉沒去參加小孩子的捉迷藏,但那群小孩當中,卻有人盯上了他們兩個。
“那是不是邋遢鬼和他妹妹豆芽菜?”一個小孩兒指着角落裡的兩人,吸溜着口水說,“我看見他們倆手裡有麥芽糖!”
一毛錢能買兩到三塊小麥芽糖,但普遍節儉的家長通常都不太舍得花這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