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演戲演全套,擦了把硬擠出的淚水,還不忘朝圍觀群衆道謝:
“還得謝謝大家幫我讨回這個公道。”
從前的楚安向來都是鼻孔朝天看人,突然變得這麼禮貌溫和,讓圍觀群衆都有些傻眼。
幾個嬸子看到她柔柔弱弱捧着胸口的模樣,都不由自主起了憐惜之情:“快帶着孩子回家歇着吧,那吳大娘就是不講理的人,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楚安再次朝衆人點了點頭,這才帶着兩個崽崽回了家。
剛關上院子門,背後就傳來小霍然悶悶的聲音:
“對不起。”
楚安扭頭看他:“為什麼道歉?”
霍然眉眼都耷拉着,像隻委屈巴巴的小狗:“因為我和棉棉給你添麻煩了,還讓你被人推倒。”
楚安俏皮地眨了眨眼:“我剛剛不是被推倒的,我那是運用智謀,站上道德高地!”
兩個小孩懵逼地對視一眼。
所以,嫂嫂剛剛沒有受傷?
看着他們大眼瞪小眼、迷惑不解的神情,楚安笑着摸了摸他們的頭:“你們被人欺負能保護好自己,我很高興。”
霍然破天荒沒有躲,反而下意識地用腦袋在她手裡蹭了蹭。
小霍棉懵懂地問:“嫂紙,不怪我們打架嗎?”
楚安搖了搖頭:“如果可以,我當然不希望你們用暴力的方式解決問題。但是——”
她話鋒一轉,“既然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我們也不能表現得太過軟弱,被當成包子拿捏。我們不能去欺負别的小朋友,嫂嫂也不希望你們被别人欺負,知道了嗎?”
盡管這兩個崽崽未來會成長為冷血狡詐的大反派,但不論怎麼說,現在的他們也還是天真懵懂的小朋友,也需要安全感,也需要被保護。
楚安的話有些拗口,小霍然和小霍棉嚴肅地對視了一眼,腦瓜子似乎冒出思考過量的蒸汽。
霍澤野進門後,便看到幼弟幼妹一人坐在一個闆凳上,小臉闆得死緊,雙手交叉放在胸口,嚴肅得仿佛在探索什麼人生終極奧義。
看到大哥進門,兩個崽崽也隻是略一點頭,然後繼續沉默地思考人生。
霍澤野:“?”
霍澤野望向拿着紅藥水出來的楚安:“他們怎麼了?”
“别人搶棉棉的麥芽糖,然然就跟人打了一架。”楚安解釋道。
霍澤野立刻擰起眉頭:“打赢了嗎?”
楚安額前落下三根黑線:“這是重點?”
霍澤野偏過視線,幹咳了兩聲。
楚安拿着沾水棉簽,把小霍然破皮的膝蓋擦拭幹淨,然後緩慢地點上紅藥水。
傷口被棉簽觸碰到,小孩疼得“嘶”了一聲。
在哥哥嫂嫂,還有棉棉都望過來之後,小霍然立馬小手握拳,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哈、哈哈,一點都不疼!”
楚安險些沒被他逗樂。
這小屁孩小小年紀,偶像包袱倒是一噸重。
霍澤野低頭看着弟弟膝蓋上蹭破的一大片皮肉,聲音有些沉:“下次我教你和棉棉格鬥術,用來保護好自己。”
小霍然和小霍棉的眼睛同時一亮。
但很快,霍然就搖了搖頭:“我想學格鬥術,不過下次我不會輕易跟别人打架了。”
小霍棉漲紅小臉,學舌道:“嗯,不打架了。”
霍然把話補充完整:“我們不用暴力解決問題。”
小霍棉繼續贊同:“打架會受傷,要,用智謀!”
霍澤野飛快地看了楚安一眼。
楚安微微一笑,對兩個崽崽說道:“對,如果以後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情,記得還可以找家長。”
“我和你大哥都在這兒呢。”
霍澤野定定注視着她的背影,低沉有力地“嗯”了一聲:“我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