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隻是打工人,老闆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就行。
“為什麼啊?”
鐘絲影問出口了,說實話,陳阿姨還是有點好奇的,幫鐘絲影添了杯水,腳下的步子放慢了。
邬絮琢喂了他一口粥,道:“因為住在公寓不用走樓梯。”
鐘絲影:“……”
他就不該問。
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為自己辯解的。
正方辯:“今天真的隻是個意外,我下樓梯的時候走神了。”
反方辯:“沒說你是故意的,但減少台階也算是規避風險。”
正方辯:“就算搬去了公寓,我也還是要上學的呀,學校還是有台階的。”
反方辯:“再摔就給你請護工,每天陪你上下學。”
正方辯:“所以根本不是台階的問題,是我自己不當心。”
反方辯:“就是因為不當心才要規避風險。”
正方結辯:“搬家很麻煩。”
反方結辯:“又不用你動手。”
正方:“……”
辯論結束,反方勝。
好吧,那就搬吧。
鐘絲影就是有點不好意思麻煩他,感覺住在這裡沒幾天,麻煩已經添了一籮筐了。
但想想,對于邬絮琢來說,搬家花的不是時間,而是金錢。
但金錢對于邬絮琢來說,又是最不缺的東西。
行吧,這樣想想,感覺負罪感沒有那麼重了。
吃了午飯,邬絮琢哄着鐘絲影午休。
自己則到書房去。
林嶼森辦事很快,已經拿到監控錄像了。
雖然已經知道了,但當看到鐘絲影從樓上摔下去的一瞬間,還是咯噔一下。
畫面裡的人疼得整張臉都皺起來了,還差點被人踩到。
手肘處的血紅實在是抓人,盡管監控有些模糊,但還是一下子就抓住了邬絮琢的視線,痛得他心口一抽。
他忍痛将視頻倒回去。
從出了教室開始,鐘絲影的頭就一直偏在左邊,目光死死地盯着走廊盡頭,像是在看什麼人。
不知道是被那個人發現了還是什麼别的緣故,他突然快速地把頭撤回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腳下一歪,摔了下去。
邬絮琢電話打出去,“喂,再調一下同層走廊另一邊的監控。”
“嗯,盡量快些。”
半個小時後,邬絮琢回房間拿文件,看到鐘絲影還沒睡,正坐在床頭玩手機。
他走過去,親了一下鐘絲影的額頭,“下午還有課嗎?”
“沒有。”
“那明天呢?”
“下午有一節。”
“要請假嗎?”
“不了吧,開學第一天就請假不太好。”
“好。”他又親了一下鐘絲影的嘴角。
鐘絲影被他親得臉都紅了,埋頭在他肩膀處,讓他親不到。
邬絮琢笑出聲來,道:“家裡小輩升職了,要擺宴席,請我回去呢。還讓我把新婚的先生帶回去。絲絲想去嗎?”
“升職?”鐘絲影疑道,邬家的小輩還要給人打工嗎?
邬絮琢道:“舅舅家裡的小少爺,當官的。我也不熟,不知道升到哪裡去了。”
早聽說邬家家大業大,兄弟姐妹多,各行各業都有人。
說實話,是不想去的,鐘絲影不喜歡這些親戚之間的應酬,更何況邬絮琢都說不熟,那肯定就更是純應酬了,說不定還會談生意,能有什麼情感交流。
但是,邬絮琢作為邬家家主,肯定是要出席的。
自己不去的話,會不會被說擺譜。
“去吧。”鐘絲影從他肩上起來,道。
“好,明天找人來給絲絲做一身新衣服。”邬絮琢貼上鐘絲影的雙唇,索要了一個吻。
其實去不去都無所謂,他主要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把鐘絲影介紹給邬家人。
原本是要辦婚禮的,但鐘絲影明顯興緻不高,這會兒辦婚禮會累壞他的。
邬絮琢想等他打起精神來了再說,這場婚禮若是辦不到鐘絲影的心坎上去,倒不如不辦。
鐘絲影被親得有些淩亂,被放開的時候還張嘴喘着氣,鮮紅的嘴唇微張,鼻尖上的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眼尾的紅襯得整個人楚楚可憐。
邬絮琢還沒開始欺負呢,一個前菜就受不住了。
“絲絲。”邬絮琢喊他。
“嗯?”鐘絲影看他的頭又要貼過來,往後退了退。
邬絮琢笑道:“周六如果有人惹你不開心了,别憋着,跟我說,知道嗎?”
“嗯。”鐘絲影點頭。
鐘絲影這兩年被逼着做了不少功課,對邬絮琢的家庭狀況也有一個淺層的了解。
邬家不像是一個家庭,更像是一個公司,各司其職,互不幹預卻又千絲萬縷地聯系着,所以要偶爾團建一下聯絡聯絡感情。
有邬絮琢在,不會有人故意為難他的,鐘絲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