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座的怪同學Ⅱ·孟秋(七月)
夏天似乎總是來去匆匆,草木的氣息明明那麼地濃郁,濃綠的枝葉還在遮蔽森林的天空。可是,你就是知道,時間在流逝,空氣中有什麼在變化。
“蟬還在叫着呢,夏天才剛剛開始。”春君戴着大大的遮陽帽,懶洋洋地靠在小溪邊的大石頭上,自制的小釣竿飄在清澈的溪水裡。
“在愁眉苦臉幹什麼呢?”春君摘下了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大草帽,對着我們笑起來。
感覺有時候春君就像是河中的岩石,仍由身邊的溪水經過,自己卻堅定不移地伫立在那裡。
在知道我的想法後,春君還是那副輕笑的模樣,如春風拂面。
“可是,河裡的石頭會被溪水打磨,變成現在圓潤的樣子,然後在日複一日的打磨中消磨,逐漸變成河底的泥沙。”
春君他就好像是在說,自己就是那些碎得不成樣子的沙子。
但是,河底的沙子過去曾經是高大的岩石啊。
……
“啊啊啊嗚哇嗚哇。”夜鬥趴在我的肩膀上泣不成聲,“旦那居然遇到了如此過分的事情,而我,夜鬥神,居然沒有在旦那的身邊。”
“嗷嗷嗷。”夜鬥在我的耳朵邊上鬼哭狼嚎,“那惡人姓甚名誰,待我夜鬥神前去懲治一番。”
勸你不要,那白毛蠻強的。
“你明明笑得很開心。”我無可奈何地拍拍夜鬥的腦袋,看在夜鬥一照面就把我身上的髒東西都祓除幹淨的份上就不追究了。而且齊木楠子又不是死了,沒有什麼必要愁眉苦臉的。
“嘻嘻嘻。”好家夥,這下子是完全不遮掩了。
嘛嘛~這家夥。
“聽說夜鬥你在唐老闆這裡幹得不錯。”我揉了揉夜鬥那頭藍到發黑的頭發,“真是辛苦了。”
“是的哦,我有在好好工作。”夜鬥一副快來誇獎我的模樣。
“嗯,誇誇你。”
“嘿嘿嘿。”
鳳秋人看見我恢複了平常那般朝氣中帶着一點喪的波瀾不驚的臉,終于點點頭,“這才是平常的春和同學。嗯?你在幹什麼。”他偏頭看到了若有所思的绫辻行人。
“他平常應該不是這樣子看我們的吧。”绫辻行人指的是我宛若看兒子般的慈愛眼神看夜鬥。
“應該是因為春和同學一開始把他當野貓養了一段時間的緣故吧。”鳳秋人沉默了一會兒艱難地開口,幫忙買生活用品,幫忙介紹工作,真的很像是在養兒子呢。
“旦那旦那。”夜鬥手壓在我的肩膀上,像隻過分熱情的大金毛,“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彙報~”
“嗯,什麼事。”我歪頭,認真地看向他。
“嗚哇,好犯規。”夜鬥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黑貓一樣,炸了毛。
我:???
“燈塔區那邊來了外人,感覺好像是旦那你說的間諜。”夜鬥一跳三步遠,靈活地在空中轉了圈,站定,身上的氣勢蓬勃而出,“要殺了嗎?”
黑發藍眼睛的禍津神笑着問我。
那可怕的話語,盤旋在我的耳中。
“不論是多麼強大的敵人,隻要旦那你下令,我就為你奉上他的頭顱。”
“要供奉我嗎?旦那。”
啪——
“嘛,看來是白擔心了。”绫辻行人哼笑一聲,側身倚向窗邊,向下看繁華的港口城市。夜鬥幫唐老闆看守和押運貨物,一個人抵得上一支精英小隊。上任以來,從沒有過貨物丢失的情況。
鳳秋人卻是在心裡想,太危險了。不論是咒物,還是禍津神,必須要有自保能力才行。
“嘤,好痛。”夜鬥捂住額頭誇張地大呼小叫。
“我還沒有用上鐵手指彈你腦瓜崩呢。”我無語地說着,“好歹在高天原有正經地皮了,别總是做髒活,好好努力轉職當武神才是正事。”
“嗚——”夜鬥還在哭。
我,春和明,鐵石心腸,揣着袖子看着夜鬥在那邊哭。
“請一定要我報答你,旦那!”臉上挂着面條淚的夜鬥飛撲過來。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