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卻動了動腿,把休洛斯從自己大腿上移下來,面不改色地站起身。
休洛斯看見他的狼狽之處:“您不處理一下自己的問題嗎?”
“不要。”白卻低頭看了一眼,果斷地拒絕,“很麻煩的。我要去玩終端。”
休洛斯沉默。一隻蟲怎麼能廢到這種地步。自己的問題懶得解決,給無關緊要的雌奴上藥巧合卻如此認真……很難不讓蟲懷疑他是否别有目的,雄蟲這種生物劣迹斑斑,休洛斯不憚于最壞的惡意去揣測他們。
“您不介意的話。”
休洛斯忽然在白卻身後開口,嗓音仍然有些低啞。
“我想,我可以幫您。”
白卻頓住了腳步。他緩緩轉身。
“什麼意思?”他看向纏滿繃帶的這隻雌蟲。休洛斯身上混雜着藥香和信息素淫.靡的味道,他滿是傷痕的身體的确能讓白卻大感興趣,就連殘缺的眼睛也有一分别樣的風情。
白卻的目光微沉,也許尼古拉斯說的對,他确實有些獨特的xp,隻是連自己都沒有發現而已。
他靠近那股香味,休洛斯揪住他的衣擺,而後挑眉就像第一天見到時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休洛斯……”
白卻驚奇地睜大眼睛。
*拉燈*
……
休洛斯以一種不是很算光彩的方式拿到了雄蟲飽滿的信息素。
白卻雪白的臉上微布紅暈,眼睛裡滿是水光。他眨眨眼睛,全然沒有剛剛兇狠的模樣,摸了摸休洛斯的嘴唇,“偶爾這樣提供營養也是可以的。”
休洛斯眼尾被熬得绯紅,他抿了抿嘴角,長相兇狠的臉上有些空白恍然,疑心是否已經裂開。
白卻吩咐機械蟲遞給休洛斯一杯漱口水,撐着下巴看休洛斯垂下頭漱完,道:“你今天好好休息吧。一隻蟲太無聊,終端得等你新身份認證下來才能有,你要看懸浮屏嗎?”
“……好。”
懸浮屏啟動,最先播出的是一台的軍事新聞。
【近日,政府軍追捕的多名通緝犯從獄中逃逸……主犯疑似前元帥阿爾克謝的舊部……】
又是這個名字。
白卻一般不會特意去記住别蟲的名字,但阿爾克謝不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可能因為他是原著裡的大反派。
原著中期,十七的身份暴露,據說他是帝國某老牌貴族繼承蟲,因為作戰中失憶才被加西亞撿到。
而白卻——作為劇情裡的低等級路人雄蟲——他曾經是十七的未婚夫。因為十七失蹤已久,他便取消了婚約,後來被吃醋的s級雄蟲加西亞以等級為由羞辱了一番,在鋪天蓋地的嘲諷聲中黯然退場。
小說到這裡已經非常狗血,這時忽然出現一個叫做阿爾克謝的大反派,他曾是烏拉諾斯帝國遠征軍元帥,卻嗜殺成性,狠辣非常,尤其最恨雄蟲。
曾經的未婚夫因為出軌,被他活生生扒了皮,挖去眼睛和生.殖器,眼睛分别送給了帝國皇室與雄蟲保護協會,生.殖器塞進了還未死去的未婚夫嘴裡。
他不知為什麼盯上了加西亞。
十七為了保護加西亞,甘願與阿爾克謝對峙,而阿爾克謝對雌蟲也絲毫不留情。在故事的最後,他一腳把十七踹流産,還沒來得及痛下殺手,追殺他的勢力突然集合,利用雙子塔裡的數名s級雄蟲,針對阿爾克謝多年的精神力僵化病症進行圍剿,阿爾克謝當場死于精神狂亂,被離子炮挫骨揚灰。
白卻跳台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住,“阿爾克謝這個名字,聽上去挺酷的。”
休洛斯:“……是嗎。聽說他曾經是帝國公認最不受雄蟲歡迎的雌蟲榜首。”
“這有什麼,我也不怎麼受歡迎。以前生活在首都星的時候,也沒幾個蟲願意和我玩。”
因為雄蟲們不敢而雌蟲更不敢。
“辦宴會從來不叫我。”
因為白卻每天都在睡懶覺。
“一起聚餐也沒有我的份。”
因為他有專門的用餐室。
“好苦惱哦。”
白卻撐着腮說,睫毛一眨一眨,過了十幾秒,側臉看向被繃帶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寡言的休洛斯,
“你這個時候不應該來安慰安慰我嗎?”
休洛斯内心生出怪異的感覺,這隻雄蟲是不是太嬌氣了一點。他以為他撒嬌很可愛嗎?
雖然他的睫毛如雪蝶一般纖長,眼珠的顔色猶如寶石一般美麗,長得也比明星漂亮。但休洛斯向來對雄蟲的長相毫不關心。
“是他們不好。”休洛斯笑了一下,“雄子你很好。是我見過最好的雄蟲閣下。”
白卻滿意了:“休洛斯你真溫柔。”
不光性格好,味道好聞,身體也很舒服。白卻覺得自己這個婚姻搭子真是找對蟲了。他喜歡休洛斯看着自己說話時候滿眼都是自己的樣子(可能因為他隻有一隻眼睛)。
等街訪結束,白卻直接跳轉到“999”雌蟲特供娛樂電視頻道,一隻長相豔麗的雄蟲明星穿着露大腿的漂亮禮服,在大舞台上唱跳。
“卡門·拉斐爾,雄蟲大明星。”這隻雄蟲火到連白卻都有所耳聞,“你想看他跳舞嗎?”
休洛斯道:“可以的。雄子,如果您累了的話,可以先回去睡覺。”
白卻:“可是我不累。”
“不,您累了。”休洛斯堅持說,“雄蟲提供信息素後都很虛弱,您需要修養。”
白卻反駁:“我覺得這是錯誤的認知。反正我不累。”
“等級越低的雄蟲越容易累。恕我直言,您不是D等嗎?”
白卻:“……”
我還真不是。
但這話怎麼也不可能說出來,白卻隻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面無表情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原本他以為自己就夠渣了,沒想到休洛斯才是吃完就趕蟲跑的渣蟲。
在他背後,休洛斯僅剩的那隻紅瞳陰陰沉沉地注視着白卻。
為什麼呢。
明明那麼怕麻煩,卻還幫他處理傷口。雖然等級低,長得卻十分漂亮,哪怕是雄蟲玩弄感情的惡趣味,也憑什麼會看上他這樣一隻殘疾的廢雌?
“诶——”
經過休洛斯跟前的櫃子時,白卻拖拖拉拉的腳步不小心碰倒了一米後的花瓶。
白卻和休洛斯幾乎是同時伸出手要接住花瓶,卻又意識到什麼,在空中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放緩了出手的動作。
“咔嚓”一聲,花瓶掉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