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是失敗了。
如今落到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這其實隻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他被姜守燭圍剿這半年來,夜夜都能夢到她,全都是奇奇怪怪的夢。
他十八年來,男扮女裝活得異常艱險,他從未和任何女子親近過,卻被姜守燭打散長發,又劈碎盔甲,他對她的感情十分複雜,他就是想死在她的面前。
臨死,也要濺她一身血!
“不說話,我就當你承認了?你還真是個有趣的男人。”姜守燭往下挪了挪,她的指腹接上剛才停留的“痕迹”,摸上他的小腹。
“别……”
聲音帶着氣音,在求饒。
姜守燭沒停,她想起第一次做的奇奇怪怪的夢,她的指腹繼續在他的腹肌上摸了一圈,評價道:“腹肌緊實,真是很難想象,你要是懷孕大個肚子,會是什麼光景。”
“别說了……求你……”
嬴蕪荼不想聽,他隻想死!
當他某衣物的邊緣被勾住時,他徹底絕望了,整個人如同墜入深淵。
姜守燭微微挑眉,她笑出了聲,又收回手。
還真是貨真價實,也塵埃落定。
“你還真是個男人啊。”
姜守燭的手重新摸上他的臉,摸到他的臉都是冰涼的,跟個死人一樣。
他人是活的,但心已經死了。
“和你的舌頭一個顔色。”
嬴蕪荼被氣得一哽,這下連活人氣兒也沒了。
“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姜守燭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同時說:“該不會被氣死了吧?氣性這麼大?”
她當然是故意氣他玩的。
她發現,看到嬴蕪荼的反應,竟然比她打了勝仗還要有趣。
當她的手指重新湊到他的鼻下時,她又立刻收回來了。
因為嬴蕪荼又張嘴要咬人,但他咬了個空,上下牙齒撞在一起,他隻能咬到她的“笑聲”。
“哈哈哈……這麼愛咬人啊?”姜守燭重新擡起右手,欣賞手背上那半圈牙印,她欣賞過後,又捏住嬴蕪荼的兩頰,逼迫他張嘴,“還真有兩顆小兔牙,你狡兔三窟,逃了一次又一次,不如以後我就叫你小兔子吧,怎麼樣?”
“姜……守……燭……”嬴蕪荼咬牙切齒念着,“你給我個痛快吧!”
“不行!你是我的俘虜,你的命運,隻能由我安排,讓我想想,我先做點什麼好呢?”
姜守燭以前見慣了溫順的小男人,此刻越是見到嬴蕪荼抵抗,她的心裡就越是生起一股征服的欲望。
明明都是她的俘虜了,還這麼倔強,真是有脾氣。
她更感興趣了。
“姜守燭!”這是嬴蕪荼第三次喚他的名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士可殺不可辱!你……”
話沒說完,帳外突然響起一聲通報。
姜守燭将臉上戲谑調笑的神色全部收斂起來,再看向門口:“進來。。
副将掀開簾子走進來。
姜守燭見副将神色就知道有要事,她立刻将手中的燭台放在床頭,再起身走過去。
副将在姜将軍的耳邊低聲說:“将軍,發現敵國五皇子的蹤迹了。”
“整隊!出發!”姜守燭頭也不回地走出營帳。
敵國皇室全都抓到了,就剩下這個五皇子跑了。
敵國五皇子生得貌美,陛下特意交代,要姜守燭盡量抓活的帶回去,所以姜守燭今晚酒都沒敢多喝,就為了留着力氣去捉人。
眨眼間,姜守燭帶着隊伍向西而去,她其實心裡還念着剛才那隻尋死覓活的小兔子,但不急。
心急吃不了熱兔子。
反正人也逃不掉。
等一個時辰後,姜守燭将五皇子親手帶回大營,吩咐下去:“好生安頓着。”
姜守燭下了馬,眼下時辰已快到子時,剛才還沒和那小兔子說完話呢,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掀開營帳的簾子,才走近一步,卻發現……床榻上空無一人!
隻餘四條被撬開鎖的鎖鍊。
姜守燭幾步上前,她拿起看到床上這一塊一塊的東西是……蠟?
再回想起臨走之前,她将燭台随手放在床頭。
難道是嬴蕪荼咬碎了蠟燭,用燭台的燈芯撬開的鎖?
這也行?
姜守燭臉上浮現出笑意,一想到嬴蕪荼為了撬鎖逃跑而一口一口咬碎蠟,她就忍不住想笑。
但是等會兒再笑,她得先把人抓回來!
真是不聽話的小兔子,方才尋死覓活又心如死灰的模樣果然都是為了讓她放松警惕。
她覺得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