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燭的眉頭也蹙了起來。
而嬴蕪荼都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你這是……小産了?”
姜守燭以前有個小侍,很得她心意,夜夜寵愛。
不久小侍就懷孕了,即使是孕期也纏着她。
但是卻因為太過激烈而小産了。
那還是姜守燭的第一個孩子。
這名小侍傷心欲絕,整日郁郁寡歡,後來去寺廟出家了。
從那之後,她家裡的男人們就一直沒有再懷上孩子。
所以她現在看到這一幕,就想起那名小侍。
“不……不是,我是來那個了,求你别打我,我不是故意弄的。”嬴蕪荼感覺自己又要挨打了,他還小心地伸出手,去拽她的衣角。
“哪個?”姜守燭聽不懂。
“就是那個……”嬴蕪荼不好意思直接說。
姜守燭想了半天才明白。
“算了。”姜守燭倒是沒有發怒,她僅僅隻是想起那名小侍,算是愛屋及烏,對小兔子生出了幾分憐憫。
畢竟那還是她第一個孩子,還和母親商量着若是生出女兒,該取個什麼名字。
可惜,後來再也沒有過孩子。
“來人。”姜守燭打開馬車車門,對妍副将比劃了一下。
嬴蕪荼直接抱着膝蓋縮成一團,他感覺自己要被殺了。
那姐妹們呢,會不會也一樣被活埋?
該怎麼懇求她才好……
不等嬴蕪荼想出能讓她消氣的法子,就見妍副将抱着一床新的被子回來了。
姜守燭将新被子丢到嬴蕪荼的腦袋上,将那一團人都蓋住了。
“鋪床。”她命令道。
嬴蕪荼從被子裡鑽出個小腦袋,疑惑地看向她。
“聽不懂話?你把我的床弄髒了,重新鋪床!”說完,姜守燭去馬車的凳子上坐着,等嬴蕪荼幹活。
嬴蕪荼後知後覺地“噢”了一大聲,趕緊爬起來鋪床。
染血的被子被撤下,嬴蕪荼的肚子還疼着,但是他不敢耽誤。
他一邊手腳麻利地鋪床,一邊偷偷觀察壞女人的臉色。
她為什麼沒生氣?
甚至連罵人都沒有……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脾氣了?
嬴蕪荼重新鋪好了幹淨的床榻,他局促地縮在馬車角落,小心地看着她。
姜守燭重新上床,并将被他弄髒的被子丢到馬車地闆上,語氣不鹹不淡地說:“這條被子就給你了,在回京之前,不許上我的床。”
說完,她就躺下了。
嬴蕪荼又一次被被子蒙住了腦袋,他在被子裡懵了好一會兒才鑽出來。
壞女人這是……在關愛嗎?
她竟然這麼體貼?
嬴蕪荼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個小粽子。
他的衣裳不保暖,但現在有了厚實的被子,身子漸漸暖和起來,腹痛也緩解了不少。
而且……
嬴蕪荼将臉埋在被子裡猛吸了一大口。
全是她的味道,很好聞的味道。
很安心。
還帶着餘溫,這是她的體溫。
嬴蕪荼越想越開心……
此時,姜守燭突然翻了個身,她語氣更冷地說:“允許你把那個拿出來。”說完就又翻回去了。
嬴蕪荼還以為她說了一句夢話,他眨了好半天的眼,都在确認這究竟是她開恩,還是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