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燭等了半天都沒聽到動靜,她又翻過來,問:“該不會疼死了吧?”
她還打算坐起來看看。
“沒沒,還有氣……”嬴蕪荼趕緊回話,他确認自己剛才沒聽錯。
不知道壞女人為什麼突然對自己這麼好,但不需要去想那些,趕緊把那該死的、折磨他的東西拿出來才是要緊事。
然後馬車裡傳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
嬴蕪荼終于好受些了。
姜守燭聽着那聲音聽得一陣燥熱。
嬴蕪荼很想問問,壞女人為什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一樣,但他又不敢問。
一直挨到天亮。
嬴蕪荼烤着火爐,又圍着棉被,一整夜過去,他的腹痛緩解了不少。
早晨天亮時,大軍停下休整吃飯。
姜守燭這次單獨多要了一杯牛乳,是一整杯的,全都給嬴蕪荼喝了。
嬴蕪荼喝得感激涕零,但同時,他又在想,不知道姐妹們能不能喝到牛乳,壞女人應該不會給俘虜們都喝珍貴的牛乳吧?
嬴蕪荼喝光了牛乳,腹中更舒服了些,他看壞女人的心情好像不錯的樣子,便試着得寸進尺:“那個……能不能讓我見五殿下一面,我們都是男子,我現在一直那個……我得處理一下,要不然該把你的馬車地闆也弄髒了。”
說話時,嬴蕪荼的語氣還有些顫抖,好像不光害怕被她拒絕,更害怕被她打。
但更害怕的是,墊在杯子下的那張紙條被她發現。
“男人真是麻煩。”
姜守燭嘴上嫌棄着,她下了馬車,叫人把五皇子叫來了。
嬴小舞一路上一直都是一個人坐馬車,他無聊壞了,幾次三番想要上姜守燭的馬車,但是都沒被應允,沒想到現在姜姐姐主動叫了自己,他簡直開心壞了。
可是姜守燭見到蹦蹦跳跳跑過來的嬴小舞,隻是冷冷地說:“你上去,幫幫他。”
畢竟他們都是小男人,還是他們更懂一些。
嬴小舞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指着馬車裡面,問:“幫什麼?”
姜守燭懶得解釋這種事,沒有耐心地說:“你上去就知道了。”
嬴小舞憂心忡忡地打開車門,就看到那個賤貨裹在被子裡縮在馬車的一角。
嬴小舞心裡的嫉妒如火焰般燃燒起來。
他說怎麼姜姐姐不肯理自己呢,原來是馬車裡藏了那個賤貨!
這賤貨還裝出一臉單純無辜的樣子!
他看着就來氣!
嬴小舞剛想拒絕,但轉念一想,又不想在姜姐姐面前露出不溫順的模樣,所以就硬着頭皮上了馬車。
他倒是要看看,這賤貨要搞什麼花樣。
姜守燭并沒有守在馬車附近,而是和妍副将走得稍遠了一些。
聽妍副将彙報今晨的飛鴿傳書。
姜守燭聽完後,又想起昨夜自己對小兔子的那些優待,她的視線遠眺,看向京城的方向。
可視線裡隻能看到皚皚雪山。
她并沒有立刻往馬車那邊走,而是和妍副将并肩站在原地。
就給小兔子一點時間吧,反正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而且,她也很好奇。
——
馬車裡,嬴蕪荼一見來人,心中一陣狂喜,他趕緊伸出手……
“幹什麼?”五皇子嫌棄地躲開,沒好氣道。
“五殿下你别聲張,先聽我說,我有人手在外面聯系上了,她們有一箱火藥,可是她們沒法靠近姜守燭的馬車,而我被囚禁在此,也不能去行動,我需要你去偷兩身她們士兵的衣服,這樣就能讓我們的人接近姜守燭的馬車了,殿下,這是我們的唯一的報仇機會!”
嬴蕪荼說的時候,舌尖還泛着牛乳的奶香,裹着的被子還帶着暖意。
但敵人就是敵人。
永遠都是敵人。
嬴小舞心不在焉地聽嬴蕪荼說話,因為他的視線隻盯着地闆上的那隻銀簪。
那不是他丢失的銀簪嗎?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