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棱:“…………”
原來這就是蘇書的正經事嗎?
特地畫了個小人,再脫鞋子來打……
真的是好正經一件事情!
南榮棱默默将蘇書劃分到“不可得罪”那一欄裡。小孩可愛是可愛,記仇也是真厲害。
他可不希望哪天得知自己也成了蘇書的鞋下亡魂,那太可怕了!
球鞋一連拍了好幾下,直接小人完全糊成一片,蘇書這才站起來。重新穿上鞋子,他拍拍手,大步走到自己的跟拍攝像師面前。
攝像師忍不住退後兩步,十分警惕:“你……你想幹嘛?”
蘇書冷冷一笑,眼神銳利,霸氣側漏,“把剛剛那一段,删掉,不許播出去,明白?”
攝像師愣了愣,随即點頭如蒜,生怕晚一點自己的小人像也會成為鞋下亡魂。
當然,他才不會告訴小蘇總,删不删的決定權才不在他們手上。
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蘇書這才終于徹底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松快起來。他慢吞吞回到南榮棱和大黃牛身邊,沖他矜持一笑:“事兒辦完了,走吧。”
說罷話,他才發現南榮棱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神色莫名。
蘇書有些奇怪,朝他揮揮手:“回神了,棱哥!”
南榮棱一把抓住他亂動的手,低垂下眼睑,從上衣口袋取出條手帕。慢條斯理地幫眼前這小孩擦着手上的灰,細緻到指縫也不曾放過。
指縫被輕柔的手帕觸及時,也不知怎的,蘇書心裡狠狠顫了一下。
他猛地抽回手,朝南榮棱道:“我自己來吧。”
手中一空,南榮棱心裡也莫名空了一瞬。他很快反應過來,将手帕遞到蘇書手中。
蘇書也不客氣,一邊擦手一邊開玩笑:“剛剛還以為你被我霸氣的樣子吓住了呢。”
南榮棱卻笑了,回想起剛剛小孩威脅攝像師的那一幕,霸氣?呵,他隻看到一個張牙舞爪、企圖告訴全世界它很兇的小奶貓。
奶兇奶兇的,可愛到不行。
蘇書擦完手,又把手帕收進自己口袋裡,朝他一笑:“回去洗了再還你。”
南榮棱輕輕點頭:“好。”
旁邊的工作人員适時出來,恭恭敬敬雙手奉上牽牛繩:“兩位,可以繼續你們的放牛大業了嗎?”
就在蘇書“打小人”的時候,南榮棱為了看清楚他在幹嘛,于是把牽牛繩暫時交付給攝像組的一位工作人員了。
“謝謝。”南榮棱接過繩子,看向蘇書,“走吧。”
“嗯。”蘇書輕輕點頭,邊走邊誇,“現在随身戴手帕的人可不多了,尤其是男生。我媽說,男生帶手帕的一般都比較細心體貼,會照顧人。棱哥,看來你女朋友有福了呀。”
南榮棱笑着搖搖頭,“沒有女朋友,誰會看上我這樣一無所有的人。”
一無所有……
蘇書沉默了,片刻後才重新勸他:“沒事兒,隻要你努力,早晚有一天什麼都會有的。”
唔,回頭就讓浩叔幫忙,給棱哥塞點資源。
“那就謝你吉言了。”南榮棱沒把這話往心裡去,轉而問起旁的。
“你還沒說,你是學藝術的嗎?”
“不是,”蘇書坦言,“我隻是比較喜歡畫畫,小時候興趣班沒少上。我大學學的是哲學。”
哲學?南榮棱有些詫異,“我以為你學的是金融管理類的。”
蘇書聳聳肩:“我對那些沒興趣。”
“那你爸不說你?”南榮棱真覺得有些奇怪,一般這種獨生子的富家公子哥十有八九至少會被要求學跟管理或金融沾邊的專業。哲學,那可八竿子打不着。
“我爸說,不需要我勉強自己學不喜歡的東西。大不了,将來我當老總以後,請學金融管理的來給我打工呗。”
說到這裡,蘇書又看向南榮棱,“光說我了,棱哥,你呢?你大學學的什麼專業?”
他記得當初王浩給的資料上提過,南榮棱是非科班出身,進圈是屬于誤打誤撞。
南榮棱詭異地沉默一瞬間,吐出幾個字:“金融管理。”
蘇書:“…………”
兩人對視半響,忽而默契笑開。
“這可真是巧到家了。”蘇書也暫時不端冷臉了,眉眼傾刻間柔和許多。
南榮棱也覺得有趣,“看來,退圈之後我也能給你打工了。”
兩個大男孩走在一塊說說笑笑的,時不時的還合力趕趕牛。趁着冬日裡的午後暖陽,畫面說不出的惬意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