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昭訓承寵,東宮許多新人的心思,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更有那心思玲珑者,将主意打到了廣陽宮那些太子身邊伺候的宮人身上。
有暗地裡送禮的,有送錢物的,還有拉關系攀親戚的。
一時間,手段頻出,層出不窮,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人家做不到的。
而這裡面又以胡承徽最為賣力。
就連柳珺瑤這個甚少踏出翠微宮的人,都從黃卓口中隐隐聽到了一絲風聲。
可見胡承徽為了盡早侍寝,所做出的努力。
可惜,就算胡承徽力沒少使,到如今也未能得償所願。
銀錢倒是花出去不少,讓東宮衆妃嫔在閑暇之餘看了一場笑話。
柳珺瑤倒是有些佩服胡承徽的魄力。
人家是真的把東宮當做了奮鬥職場,目标明确,方向清晰,行事果斷,也舍得下财力和臉面。
不像自己,要魄力沒魄力,要财力沒财力,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
時間很快進入四月下旬,廣陽宮那邊傳出消息,這一晚葉良媛的棠梨宮掌燈。
就是不知,東宮又有多少妃妾會在晚上難以入眠。
翌日清晨,衆妃妾到永春宮給太子妃請安。
柳珺瑤一踏進正殿,就立馬察覺到殿内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鐵青着臉的葉良媛,笑容滿面的蘇良媛,還有不知所措、神色帶着幾分慌張的侯奉儀。
至于那些早來的妃妾,亦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謝良媛坐定後,先是看了一眼葉良媛,又看了一眼蘇良媛,這才笑着開口:“姐妹們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葉良媛沒說話。?
蘇良媛倒是笑着回道:“謝妹妹有所不知,昨夜原本是葉妹妹侍寝,隻是太子卻去了我那邊的侯奉儀處,然後葉妹妹就生氣了。”
“這不,連我也一起氣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在背後指使的呢。謝妹妹你說,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要是真有這麼大的本事,還會讓殿下兩三個月未踏足福陽宮嗎。”
此話一出,葉良媛的臉更黑了。
要不是有足夠的修養和理智,她現在真想撓花蘇良媛那張虛僞的嘴臉。
得了便宜還賣乖,臭不要臉,說的就是現在的蘇良媛吧。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隻有蘇良媛和侯奉儀最清楚,哪裡是蘇良媛口中所說的這般輕描淡寫。
蘇良媛現在真會避重就輕,要不是她們使了陰暗手段,太子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去了福陽宮。
蘇良媛這是真把所有人當傻子呢。
衆妃妾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昨晚還發生了她們不知道的事情。
葉良媛剛剛臉色不好,就是因為昨晚被新來的侯奉儀截胡了吧。
不過衆人又轉念一想,不對啊,一個小小奉儀,哪裡有這般大的膽子,敢對上一宮主位的葉良媛,做出截胡的事情來。
如此說來,背後肯定少不了蘇良媛這個主位娘娘的出謀劃策。
柳珺瑤也是目瞪口呆,事情還可以這麼幹嗎!
“原來是這樣啊!”謝良媛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隻能轉過頭,對着葉良媛開口打圓場道:“葉妹妹快别氣了,太子殿下想去哪裡,是他自己說了算,我們作為嫔妾的,也隻能支持了。”
葉良媛又被謝良媛的話紮了一下心。
蘇良媛這時又跳出來,連聲附和道:“是啊,謝妹妹說得在理,太子殿下去哪,哪裡是我們這些做妃妾能左右得了的,整個東宮都是殿下說了算,他想去哪裡,可不是殿下的自由嗎。”
葉良媛頓時被蘇良媛和謝良媛的一唱一和給氣了個半死。
“兩位姐姐說得好聽,搶的不是你們的恩寵,當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面對兩人,葉良媛語氣生硬地反駁道。
她心裡清楚,今日她要是不把這個場子找回來,日後東宮的這些妃妾,哪個會看得起她。
到時候,那些人會不會有樣學樣,欺負到她頭上。
作為一宮主位,她又該如何管理手底下的妃妾。
是以,今日這件事情,肯定不能善了的說過去就過去。
隻是蘇良媛是東宮老人,已經在東宮經營數年,又奸又滑,肯定不是她一個剛來不久的新人,所能輕易對付的。
所以,等太子妃一出現在正殿,葉良媛立馬開口道:“請太子妃娘娘為妾做主,昨夜本是妾的棠梨宮掌燈,卻不知那侯奉儀用了什麼狐媚手段,将殿下勾了去,讓妾獨守了一夜空房。”
“妾素聞娘娘主事公道,侯奉儀現在做下如此不符合規矩之事,豈不是亂了東宮規矩,日後底下的妃妾和宮人有樣學樣,可如何是好!”
“還請娘娘秉公處理此事,以正東宮不正之風!”葉良媛最後義正嚴詞道。
她也知道,在沒有确鑿證據的情況下,不能說侯奉儀截胡之事,是蘇良媛在背後指使的。
但是拿侯奉儀開刀,卻是個不錯的主意。
隻要咬住了侯奉儀不守規矩一事,讓太子妃處罰侯奉儀,也算是替自己出口惡氣。
也能讓在場的其他妃妾明白,她不是個好惹之人。
如若不然,她這次可真成了東宮的笑話。
太子妃聞言後,微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