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寺廟依山伴水的風景多好啊,一看就是個殺人抛屍的好地方。
——我準備今天就去死,都來了好幾趟了,早就看好完美作案地點了。
就在後山腰,時甯心底思量,等會她假裝去晃悠兩圈,等回來後,她時甯就不再是時甯了!
為了防止竹葉青去查探她這個探子在院子裡的原職位,這段時日時甯把院子裡那些不重要的丫鬟來回換了好幾波,借着祈福的名義選了好些人消了奴籍,放他們歸家。
就算竹葉青覺得不對勁,想查探她究竟是那些人其中的哪一個,估計也得花上一段時間。
等她查明白,那時候時甯早就完成任務走人了!
時甯心底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一臉輕快地朝着後山腰走去。
繞過大路,走上一條隐蔽小道,這地方他前幾天來這寺廟時就已經查看過,隻有幾個破落亭子,離河流和斷崖都很近。
最主要的是人煙荒涼。
時甯心态放松,快步拐進小道,沒走多遠擡頭一看,烏泱泱一大群人站在前面。
兩個女人對持,邊上跟着好幾個丫鬟和小厮,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時甯:……捏馬的。
來好幾回了,這裡連個影子都沒有,現在一要來辦正事,這群人就烏泱泱的湧過來了。
拜托,能不能考慮一下别人的心情,擱這約架呢?
這麼偏的小道,按道理來說,不應該被人找到啊,這群人到底是在幹嘛的?
時甯默默躲在另一個廢棄亭子後面,她可不準備摻和進去,一看就麻煩,她還是等他們鬧完了再走人吧。
她躲在一旁看戲,隻是那兩人都被人擋住了,她看不清臉,也不知道這倆姑娘為什麼要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吵架,這愛好也是挺獨特的,獨特得有點反常了。
“夠了,我沒時間跟你鬧。”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時甯擡頭,剛才心底的疑惑瞬間得到了解釋。
原來是雲凝啊,那就正常了。
“白小姐,看來來寺廟靜養也沒辦法讓你會心靜下來。”雲凝冷眼看向白月,“有功夫在這裡找我麻煩,倒不如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一下。”
“賤人,都怪你,你就是個禍害!”白月自上次下藥事件後,就被家裡人以靜養之名送進了寺廟,今日一見雲凝,自然忍不住。
“都是你!”她看着面前仍不為所動的雲凝,更加憤恨,“你害的我變成現在這樣,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你父親也被你害了,你這種禍害就不該回來,我看你母親也是被你害死的,你就是個天煞孤星,走到哪都要害人!”
她面色猙獰,高高揚起手就要向面前的人扇去。
雲凝擡手攔住了她的動作。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落在白月臉上
白月滿臉不可置信,“你竟然敢打我?”
“很奇怪嗎?”雲凝看向她,“我好像從來沒說過我不打女人這種話。”
還真是有意思,對方能打她,她不能還手,她可從來沒聽過這種規矩。
躲在一旁偷看的時甯:爽了。
遠處傳來浩浩蕩蕩的腳步聲,世子韓延正帶着人快步走來。
同樣趕來的南宮珏快步走到雲凝身邊,在看見對方衣着整潔,似乎并沒有受到傷害後,心裡松了口氣。
韓延與沉默寡言的南宮珏不同,他要鬧騰多了,還沒靠近就焦急地關心起雲凝的狀況。
“表兄,他打我。”白月拉着韓延的胳膊,揚起的臉上巴掌印十分明顯。
韓延早逝的母親姓白,和白家還真有點沾親帶故的關系,隻是這關系有點遠,以至于韓延盯着白月的臉看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誰。
“你怎麼在這兒?”
白月正準備讓他為自己做主,她擺出一副哀哀戚戚的表情,想要訴苦。
韓延卻一臉疑惑的盯着她:“你父親被貶了怎麼沒帶上你?”
“你不會是被忘在這了吧?”
[我真是笑暈了,怎麼會有人想到向韓延訴苦的,有這功夫你還不如找别人]
聽到這聲音的雲凝和南宮珏對視一樣,怎麼感覺他們走到哪都能碰到時甯?
殊不知時甯也是同樣的想法,隻是和他們不同的是,她現在高興的很。
男主女主都在這,還有個主要拉仇恨的,這種時候湊上去他們也不會對她下死手,這種完美的場面她怎麼可能放過。
南宮珏簡直快要對時甯産生心理陰影了,尤其韓延還在這,他下意識的想起了之前在雲家園林時,時甯那硬要把雲凝和韓延湊在一起的心聲。
誰知道她這次會不會又來這一套?若是聽多了雲凝真往心裡去了,怎麼辦?
南宮珏内心沉思,錯過了時甯硬生生插入他們這群人之中,并毅然決然地站在白月身邊的場面。
“你們怎麼這樣!”時甯義正言辭的開口道,“我都在一邊聽了,就算白月罵了幾句,還準備動手又如何呢,她不是沒成功嗎?”
[天,我這話好賤]
白月見有人站在自己這邊,頓時有了底氣:“她還打我!”
[說謝謝了嗎?]
聽到這話的兩人默默地将視線放在時甯身上,又默默的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