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道坐下來,有些想不通,一個勁的盯着同桌看。
不過也看不出所以然,蘇有道剛想趴下,一個無意地偏頭。
他瞬間被吓得心髒驟停。
窗戶上,正貼着一張巨大的慘白無比的人臉。
人臉的五官因為擠壓變得無比的扁平,一雙怨毒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蘇有道。
嘴巴一張一合,沒有發出聲音。
蘇有道卻聽見了。
“你睡着了嗎?”
“你睡着了嗎?”
蘇有道一聲慘叫。
慘叫聲伴着午休結束的鈴聲同時響起。
所有人立馬睜開眼。
然後就看見五大三粗的蘇有道癱在地上,腿間疑似有可疑的黃色的液體滲出。
其他人倒是見怪不怪,趕在npc發現之前給蘇有道扔了一件衣服。
隻是蘇有道似乎還在驚吓中回不過神來。
季青臨适時提醒道:“要是下午不能好好考試可能會有麻煩。”
這話一出,蘇有道打了個激靈,他先低下頭,不敢再去看窗戶那裡,接着還是強撐着去整理自己。
畢竟隻是被吓了一跳,還沒有違反死亡規則。
聞齋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對季青臨小聲問:“他怎麼了?”
季青臨看向那明亮的窗戶,說:“他好像剛剛一直低着頭,害怕看到那邊?那邊是窗戶那兒?”
季青臨站起身:“我去看看。”
季青臨走到了窗戶邊,一會兒又回來了。
回來後,季青臨對聞齋道:“窗戶上印着一張人臉。”
聞齋:“……。”
季青臨飛快道歉:“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聞齋道:“你覺得是誰的臉?”
季青臨想了想,道:“應該是老師,老師才有監督學生午休的職責。在高中,老師不是一向喜歡站在窗戶外邊觀察裡面的學生是否守紀律嗎?”
聞齋點了點頭。
接着,下午的上課鈴聲準時響起,開始考試。
老師帶了一沓厚厚的卷子。
隻不過考試前老師還是照常拿出了他的花名冊。
“高秀成。”
“到。”
“田富春。”
“到。”
“季青臨。”
“到。”
“聞齋。”
“到。”
……
……
……
“蘇敏靜。”
“到。”
點完名後,老師開始分發考卷。
老師在講台上說:“考試時間兩個半小時,在考試期間,不許交頭接耳,不許作弊,被我抓到可是有懲罰的。”
卷子下來後,大家埋頭開始答卷。
季青臨翻了一下,大緻看了一下卷子的題型。
這張卷子居然很正常。
盡管正常的考試卷子一般分為客觀題和主觀題。
而且主觀題占大頭。
而這張卷子,題量雖然很大,但全是選擇題。
但的确是正常的卷子,是正常考試題目,并不是什麼奇葩的問有沒有鬼這種題。
這種倒讓大家狠狠地松了口氣。
不過對于這種真正考試的題目,他會就會,不會就是不會。
幸好這麼多客觀題,也能蒙。
那就靠運氣了。
兩個半小時對所有人來說都很難挨,
尤其是這群過了大學就沒再碰過課本的大家。
兩個半小時一到,老師要求立刻收卷,并讓學習委員幫忙搬到辦公室。
杜江冉如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趴在桌子上,他對江寒松說:“我從來沒覺得這麼可怕過。”
江寒松冷冷道:“是嗎?你忘記上個墳裡面的嫁衣女鬼了嗎?”
“我草草草!”一被提到這個,杜江冉整個人都縮起來,開始抖個不停,吱哇亂叫:“别提别提,我錯了我錯了。”
俨然心理陰影面積巨大。
江寒松冷哼了一聲。
晚上。
季青臨四人打算去找點線索,既然蘇敏靜那裡不打算說,那就找其他班的人,學校裡的八卦其實是最好打聽的。
但是,晚飯過後十分鐘,預備鈴響起。
所有人狂奔進教室,終于全部趕在上課鈴響之前。
又是整整五節晚自習,上到了11點。
上得所有人是頭昏眼花。
而回到宿舍,分宿舍時,宿管員說他們是一人一間。
季青臨問宿管員:“可以兩人一間嗎?”
宿管員說:“可以。”
季青臨和聞齋領了301的鑰匙
所有人領完鑰匙,宿管員說:“每天都是六點鐘起床,六點二十要進教室,把握好時間。”
現在十二點了啊喂。
衆人趕緊回去睡覺。
宿舍裡,是一張鐵架子床,分上下層,床上有被褥,季青臨簡單搞了一下衛生。
當季青臨想要去拖床底的時候,聞齋坐在床上,眨了眨眼睛,小聲制止:“床底下就别弄了吧。等會兒弄出什麼東西來。”
季青臨拿着拖把的手頓了頓,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然後把拖把放回了浴室。
十分鐘後,宿舍準時熄燈。
季青臨在黑暗中問:“你睡上面還是下面?”
聞齋沉默了一會兒,才軟着聲音道:“不能一起睡嗎?”
季青臨有些為難道:“地方太小了吧。”
聞齋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擠擠吧。”
兩人身高腿長,擠在鐵闆床上挨得緊緊的,兩人還都得側着身子才能睡。
季青臨問:“睡得着嗎?”
聞齋猶豫了一下,問:“你睡得着?”
季青臨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他還真困了。
但他強打着精神,說:“那我們聊會天。”
聞齋說:“好。”
季青臨想了想,道:“江寒松說墓主會藏在我們中間,你覺得他是什麼意思?”
聞齋說:“我不知道。”
季青臨分析了一下:“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其實有幾個人就在觀察我們,也許他們是知道一點規則的,那對于江寒松的話,可能意思就是墓主會變成我們中的一個人吧。”
聞齋的身子抖了抖:“你的意思是說今天的那些人裡有一個是墓主,他是來殺我們的。”
季青臨說:“我覺得是。”
聞齋:“那我們怎麼能看得出來呢?”
季青臨說:“墓主藏在我們中間就是想殺了我們,應該是會引導我們去觸犯死亡規則吧。”
聞齋的呼吸聲慢慢加重:“那,其實,你也有可能是墓主對嗎?”
季青臨沉默了。
聞齋想要哭了:“你怎麼不說話?”
季青臨道:“我突然想到個問題。”
聞齋戰戰兢兢:“什麼?”
季青臨:“你也有可能是墓主啊。”
聞齋不抖了。
聞齋聲音突然變得很冷漠:“見過我這麼好看的鬼嗎?”
季青臨嘟囔道:“就是因為這麼好看才更像啊。”
聞齋氣呼呼的:“我不是墓主。”
沒有回應,傳來的是季青臨綿長的呼吸聲。
季青臨睡着了。
聞齋嘀咕了一聲:“你也不是,那個墓主像你這麼貪睡的?”
可惜季青臨聽不見了。
一晚上過去了。
季青臨起床的時候,聞齋已經醒了。
聞齋皮膚生得太白,所以一有黑眼圈就過于顯眼。
季青臨驚訝道:“你一晚上沒睡啊。”
聞齋奇異地看他一眼:“你還真就是倒頭就睡。”
季青臨正要解釋。
聞齋就嘀咕道:“我這麼大個美人睡你旁邊你居然半點反應都沒有。”
說着還去用隐晦的目光去瞅季青臨的下半身。
季青臨耳根一紅,正要說點什麼,卻聽見外面突然哄鬧起來。
“好像出事了?”季青臨連忙抓起衣服道。
聞齋也連忙起身。
一出門,季青臨随手抓了一個跑過去的學生,問:“怎麼了?”
那學生一臉着急:“有人要跳樓。”
季青臨一聽,連忙和聞齋跟着那學生跑。
突然跳樓?
誰跳樓?
為什麼突然要跳樓?
是npc還是他們殡儀館的人?
季青臨他們着急忙慌趕到樓底下。
那個人就從高樓上像斷了線的風筝直直地落了下來。
季青臨正好站在那裡,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就滾到了季青臨的腳邊。
人頭的臉朝上,張大嘴巴,瞳孔已經渙散,卻好像直直盯着季青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