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惠卿答:“範經理應該告訴你了,公司管食宿,午飯你可以叫秘書幫你訂,公司報銷,你也可以去樓上的旋轉餐廳,一個月有二十二日可以報銷,樓下的商務簡餐随吃随報。宿舍你就——”
北京道和彌敦道都有位置,但位置都不如廣東道,北京道人太多,嘈雜,擁擠,蕭惠卿說:“中環榀耀55層,稍後叫趙聿明拿鑰匙給你。”
廣東道位置是最好,但經常會被借出去拍戲,她一個人住,會打擾到她。
香港最貴是食宿,解決了一部分憂慮,但工資也不能太低,三萬工資是攢不了錢的,陸鸱吻有概念,她說:“試用期多久,是不是打八折?”
一五一十跟他談待遇了,很好,說明她有在認真考慮,蕭惠卿點頭,“按季度漲工資,你明天去找範蠡,他會跟你詳細解釋。”
工資太低就沒必要談,吃住都在公司都沒用,資本--家就是這樣,公私不分,可以讓你先享受公司的一切,但你生命和所有時間都奉獻給了公司,實際上,你的人生是一無所獲的。
買下一個人的生命和活着的時間,那付出的報酬就一定要夠,不然她還不如去和紀婉儀一樣去賭-船上端盤子。
年薪百萬,很多嗎?也還好,海港城一杯咖啡就五十塊,人一天要喝多少咖啡,在工作中一天三杯咖啡,一天咖啡錢是一百五。
一個季度要買多少件衣服,就拿她今天上午的白襯衫說吧,不太貴,八百一件,一周起碼是五件白襯衣。還不算其他社交屬性的需求,晚上去開個會,就不可能是白天的那件衣服。
人不是虛妄的活着,陸鸱吻說:“稅你們交,我要一個季度到手二十萬,我可以去做配音,做發替,或者其他不需要露面的工作,我唯一不能站在鎂光燈前,我拒絕。”
她的一頭好頭發,又厚又重,她完完全全在講生意,蕭惠卿隻是想讓她去星河,做什麼都無所謂,他要看見她。
“鸱吻,”蕭惠卿還想和她再講幾句。
陸鸱吻隻想幹一年,最好是半年,趁着元旦去法國,她沒想在本港再就業。
這地方太熱,她不喜歡。
許晶發信息給她了,說白澤他們到了。
“我們先不談了,不好意思啊,蕭總,我同學來了,我得過去,至于您說的,我覺得其實條件也不是那麼好,我再考慮。”
房子是公司的,又不是給你的,住三年,也不影響它賣掉。車子是公司的,也不是你的,給你配個司機,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持有人了。
不到手的東西全是虛的,幹什麼都能活,簽個年薪百萬的公司,十年後也是個窮光蛋,錢要拿去喝咖啡買衣服,依舊在本港什麼也不能剩下,隻能留下十年内丢掉的衣服,和所有生活之後制造的垃圾。
連續拒絕星河兩次了,蕭惠卿簡直懷疑,星河的待遇是不是真的太差了。
她背着她的小布袋子跑了,白澤和卓潇婷他們都來了,有人是坐飛機,也有人是從隔壁澳門過來,坐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