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以前一樣走到打餐窗口打完飯找位置坐下,吃了第一口後,秋深發現潘子文好像沒跟過來。
秋深回頭看了一眼打餐窗口,那裡有幾個人。
秋深眨了眨眼,猛盯着那裡的人。
不行,潘子文一和他走散,秋深就認不出來哪個是潘子文了。
學院裡的人都穿着統一的制服,對于秋深這樣的輕度臉盲患者來說,這簡直就是災難。
他隻好默默埋頭吃起自己的飯來。
也許一會兒潘子文自己就走過來了。
過了幾分鐘後,一個餐盤放下,随後一人坐在了秋深的對面。
秋深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快點吃完回教室。”
今天食堂的人實在太多了,秋深覺得有些難受,再加上這幾天缺堂的内容,他也要抓緊回去看完才行。
然而秋深沒有發現的是,在“潘子文”坐在他對面後,整個食堂一樓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老大,我們還要上去找秋深說包的事嗎?”小弟瞅着馮清見了鬼的表情,弱弱地問了一句。
馮清深沉地看了幾秒坐在一起的兩個人,端着餐盤轉身,說:“既然蘭格找秋深,那我們就下次吧。”
馮清雖然頑劣不愛讀書,但他做事也有分寸。
而蘭格·彼得斯,可從來不在乎什麼分寸,這個人做事隻看喜好和心情,性格惡劣愛玩,沒人拿他有辦法。
他忽然找上秋深,大抵也是聽見了盛家真假少爺的勁爆消息,跑來找樂子了。就是不知道,他會對這位傳說中的“真少爺”是什麼态度。
另一邊的秋深還未發現任何問題,他快速地吃完了飯,看見“潘子文”餐盤裡的菜沒減少多少,可秋深想早點回教室,不想等“潘子文”吃完再走。
“我回去了。”
秋深說完起身将餐盤放到回收點,走出了10号食堂。
今日的天氣不冷不熱,微風拂過他的臉頰,秋深閉眼感受了一下。
舒适的溫度。
他在路邊停留了一會兒,“潘子文”居然跟了上來,走在他的旁邊,秋深想看來他也想早點回教室。
回程的“潘子文”突然不說話了,這和他平日的性子不太一樣。秋深也不是一個會主動說話的性子,兩人便這樣沉默地回到了教室。
秋深坐在位置上拿出課本,“潘子文”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他的位置旁邊插着兜。
為什麼不坐下而是要站在他旁邊?
秋深發現剛才吃飯的時候“潘子文”的外套便不見了,隻穿着一件白襯衫,回來的路上也沒有說話,秋深這才遲鈍地察覺到有些不對。
秋深看向“潘子文”,剛剛沒有認真看,“潘子文”的頭發好像短了一些,手上還戴了一條銀質的十字手鍊——潘子文有戴過手鍊嗎?
糟糕,認錯人了。
秋深表面很淡定,然而心裡已經滿是無措和窘迫。
怎、怎麼辦?
腦子空白了幾秒後,秋深幹澀地開口:
“同學,你走錯教室了。”
“呵。”
秋深聽到對方輕笑了一聲,這聲音他從未聽過,是個陌生人。
“不是你帶我來的嗎?”
他在亂說。
秋深才沒有帶他過來,分明就是這個人跟着自己,一路上還不說話,害秋深誤會了。
“是你跟着我,”秋深的聲音變冷,“沒事就請出去吧。”
不要打擾他學習。
“喂,聽說你是盛家的真少爺?”
秋深偏開眼,他并不喜歡這個稱呼。
“也許。”
“那就是咯?”蘭格·彼得斯挑眉,唇角漾出一抹惡劣的微笑,“既然如此,那就不應該待在特招生班級裡了吧?”
“既然這樣的話,我來幫你搬書吧!”
蘭格·彼得斯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秋深桌肚裡的課本,很快地離開了特招生的班級。
秋深:“……”
他是……小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