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秋深是覺得他畫的太差勁了嗎?
蘭格·彼得斯呆着一張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還有種莫名被打擊到的不甘感。
有人好奇秋深到底給了蘭格·彼得斯什麼,假裝路過偷瞥,結果差點沒把自己絆死。
這……
實乃神人也。
想笑,但是不能笑。
蘭格·彼得斯不說話,秋深便也猜不到對方什麼想法。
隻覺得這人還沒有他們霧城福利院的小孩有禮貌,他們收到禮物都會甜甜地說“謝謝”,而這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算了,隻要這人不再畫自己的書,秋深也就不計較了。
秋深把蘭格·彼得斯拿過來的書全都裝進了自己的書包裡,背起書包,有點重,不過可以接受。
臨離開前,秋深又想起什麼,說道:“我不會來這個班,這個位置給别人坐。”
秋深離開後,原本坐在蘭格·彼得斯旁邊的男生走回來,忍着笑說:“我還能坐這不?”
男生名叫施新恒,蘭格·彼得斯為數不多的朋友。
蘭格·彼得斯臭着臉揮手:“滾滾滾,别來這兒坐!”
施新恒撇嘴,很好,他覺得他們的友情快要走到盡頭了。
他還來不及數落蘭格·彼得斯幾句,就聽見他們前桌說:“诶!他們說盛卿正從教室裡出來,你說他們會不會碰上啊?”
真假少爺在校園裡狹路相逢,這不得看看?
施新恒看向蘭格·彼得斯,說:“要不要跟我出去看?”
蘭格·彼得斯似乎沒聽見,盯着手裡的《兒童基礎繪畫練習》,仿佛要把它盯穿。
施新恒不再理他,自己走到教室外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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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文見秋深就這麼大咧咧地從裡面出來,嘴巴張得都要能塞下一顆雞蛋了。
“你給了他什麼啊?居然就這樣出來了。”
潘子文的視角看不清秋深具體給了蘭格·彼得斯什麼東西,隻知道蘭格·彼得斯收到東西後的表情十分微妙。
“書。”秋深言簡意赅。
“啊?”潘子文不理解,給蘭格·彼得斯一本書做什麼?
難不成是什麼很厲害的書?
潘子文看秋深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潘子文還想再打聽打聽,然而瞥見前面的人,腳步一僵。
前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盛家真假少爺新聞的主人公之一——盛卿。
伯萊德學院裡沒有不認識盛卿的人。
父親是布諾誠市長,母親是影後巨星,但這些都掩蓋不了盛卿自己本人的光芒。他自幼成名,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享譽盛名的鋼琴家,但遠不止如此,他的智商極高,對投資一道得心應手,在遍地金融巨鳄的加賽城也時常能聽到他的姓名。
然而這樣的他,竟不是盛家的親生兒子。
這多麼諷刺,不禁讓人心裡暗暗地想,如果他沒能在盛家長大,還能夠這麼優秀嗎?
而那位真少爺,如果沒有被調包,被盛家人撫養長大,他能夠有盛卿那麼優秀嗎?
他是不是會偷偷嫉妒盛卿,恨他奪走了屬于他作為真少爺本該擁有的一切?
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怎麼想,但真假少爺的戲碼總是惹人想要駐足觀看。
一時之間,走廊便塞滿了許多“路過”的學生。
他們真的隻是“路過”,隻是這條路太擁堵,他們沒法走了而已。
嗯,就是這樣。
來吧來吧!究竟會說什麼?
施新恒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看着走廊裡的焦點。
秋深停下了腳步,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盛卿。
他們二人的關系似乎有些尴尬。
屬于見了面應該要打招呼的關系。
如果他的發型還是以前遮住眼睛的長劉海,也許就能蒙混過關地路過了,可惜……
秋深惋惜地捏了捏額前變短的發絲。
秋深想了想自己該叫對方什麼,盛卿似乎比自己早幾天出生,但就因為幾天讓他叫對方哥哥,秋深覺得他做不到。
直接叫盛卿?
秋深張了張嘴,不知為何,他覺得叫出來有些羞恥。也許是因為名字裡的“卿”字,卿卿,這個字給人的感覺太親昵了,秋深……不習慣和人這麼親密。
秋深看見盛卿太陽校徽下的“three”,腦中靈光一閃。
“學長。”
秋深比同齡人要晚一年上學,所以在同齡人都上高三時,他還是一個高二的學生。
這樣叫,應該沒有問題吧?
“路過”的群衆簡直要暈倒,什麼叫“學長”啊?莫名其妙、意味不明啊喂!!
你倒是A上去啊!上演真假少爺的經典戲碼啊!
算了,等等盛卿的反應。
隻見盛卿淡淡擡眸,他的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本來應該是很溫暖的顔色,注視人時卻帶着幾分冰冷。
盛卿開口道:“生分了。”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