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今天上午有一節選修課,秋深需要到中央教學樓去上課。
秋深選的是電影鑒賞,他不得不承認選這門課的私心是為了提高語文水平。
穿過走廊,秋深進入大教室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他。
幾個人偷偷摸摸地嘀咕着:“秋深進來了。”
“聽說有三個人因為招惹他被退學了?”
“真的假的啊?這不就昨天的事嗎?今天就被退學了?”
“就算還沒退也不遠了,他們班上那三個人今天都沒來!”
“……!他看過來了!”
“不能和他對視上!要是不小心惹到他就壞了!”
秋深越走越近,幾人聞風喪膽地散開,生怕秋深一個不順眼找上他們。
秋深對此毫不知情,他走到第一排坐下,雖然平時坐前排的人就少,但今天尤其不對勁,前面三排除了秋深以外,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有些人甚至兩個人擠一張凳子也不願意坐前一排。
秋深:“……?”
難道今天老師規定了前三排不準坐人?可他剛剛走進來的時候,前三排還是有零散幾個人坐着的。卻不知什麼時候全躲到後面去了。
算了,無所謂。秋深木着臉翻開書本。
上課鈴響前兩分鐘,有一人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
秋深動作一頓,往旁邊的位置挪了一格,而那人也跟着一動,再次坐在了他的旁邊。
秋深郁卒地看過去,瞥見那人手邊的十字銀質項鍊,他記得這個人——蘭格·彼得斯,他在秋深課本上的畫作實在太過驚人,讓秋深每看見一次都會想起這個畫技極其差勁的人。
而且這個人似乎還很幼稚,所以他就算再往旁邊挪一格,這個人也還是會好玩兒似的地挪過來吧?
上課的鐘聲響起,秋深不再管他,擡頭看向講台。
老師準時地進入教室,第一眼就看見前三排隻有兩個同學坐着,眉毛都要氣得飛起來:“你們怎麼回事?那麼不想上課嗎!”
衆人有口難言,他們是不想上課嗎?他們是怕被退學啊!
也就隻有蘭格·彼得斯那膽大有權勢的敢坐在秋深旁邊。
一個班被老師罵了五分鐘,才陸陸續續地有人挪動到前三排的位置,但第一排還是隻有秋深和蘭格·彼得斯兩個人。
老師見有人上前排坐後便沒再說什麼,開始講課。
電影鑒賞主要還是播放電影,很多人都是看這門課輕松才選的,隻有秋深是真心實意來學習。
忽地,秋深的課本被往旁邊拉了拉,蘭格·彼得斯拿着一支筆似乎要對他的課本做些什麼慘不忍睹的事,秋深眼疾手快地把課本給拉了回來,一雙桃花眼銳利地看過去。
“不準畫。”
“……我不畫。”
一提到畫畫,蘭格·彼得斯腦海裡就止不住地想起那本秋深給他的《兒童基礎繪畫練習》,因為這本書,施新恒那家夥到現在都還嘲笑着他。
但不知為何,蘭格·彼得斯卻不覺得生氣,還覺得有些新奇。
“我就是想和你聊天,上課寫紙條,懂嗎?”蘭格·彼得斯小聲地在秋深耳邊解釋。
“我不要,”秋深心想這個人果然很幼稚,“不準寫在我課本上,上課。”
“……”
蘭格·彼得斯沒回話,低頭鼓搗了一會兒,随後遞了一張紙條放在秋深的課本上。
秋深垂眼看去,上面寫着:你上課都這麼認真麼?
秋深:“……”
秋深把紙條扔了回去。
蘭格·彼得斯自讨沒趣地将紙條揉皺,暗暗地打量着秋深,秋深的鼻梁挺翹,睫毛很長,嘴唇也肉嘟嘟的,外表柔和漂亮,如果笑起來,那一定會很好看。
今天的課過得意外的快,下課鐘聲響起,蘭格·彼得斯才發現自己居然盯着秋深看了整整一節課。
他一恍神,秋深就收拾好了東西走出教室,蘭格·彼得斯“啧”了一聲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口,他擡眼看見秋深對面站着的人,眼神微眯。
秋深看着眼前的人,心裡有些詫異對方的到來,但外表還是平靜地開口道:“……有事嗎?學長。”
盛卿琥珀色眸子的目光落在秋深的手上,昨日秋深打了那三個人後,拳頭上留了擦傷。
“跟我走。”
盛卿淡淡地說完,轉身先走在了前面。
秋深正好也有問題想問他,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蘭格·彼得斯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心情不是很好。
真假少爺之間能有什麼好聊的?不管聊什麼話題都隻會尴尬收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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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卿領着秋深到了醫務室,秋深在門口停住腳步,問:“你受傷了?”
盛卿不語,打開了門,裡面的校醫正要往外走,看見盛卿有些驚訝,不過還是笑着問:“哪裡不舒服嗎?”
“處理一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