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你啊,秋深。”
潘子文恍恍惚惚,心跳得很快,他眼神複雜地看着眼前清冷的人,秋深的目光并不落在他的身上,而是目無雜質地看着課本,仿佛剛才對他的維護隻是潘子文的錯覺而已。
一上午的課程很快過去,潘子文的心遲遲沒有墜地,他生怕陸郎什麼時候又跑過來他們班上,毀了他的名譽。
然而一天過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陸郎沒有找過來。
潘子文内心忍不住陰暗地竊喜:難道,陸郎真的看在秋深的面子上不來找他的麻煩了?
可這可能嗎?看今天陸郎的态度,完全不像是願意放過他的樣子,不僅如此,陸郎看上去甚至還想在秋深的面前把他給揭穿。
潘子文坐立不安地啃着指甲,他的朋友看着他這幅樣子,忍不住問他:“子文,你怎麼了?眼神這麼可怕?”
潘子文陷在自己的思考裡沒有聽到,朋友多叫了他幾遍他才回過神來,他怔愣地回過神,随便扒拉了幾口飯後,端着餐盤站起來,說:“抱歉,我今天還有事,就先走了!”
朋友看着他慌亂的背景,嘀咕道:“真是莫名其妙……”
潘子文腦海裡一直浮現出今天早上發生的場景,陸郎威脅的眼神和秋深淡然的表情。
秋深……秋深……
潘子文想着他的桃花眼,想着他冷冽的語氣,想着他在陸郎面前維護着自己的樣子。
既然秋深都願意維護自己了,那麼如果他提前跟他解釋清楚的話,他會原諒自己的吧?
潘子文走了大老遠路,到2号食堂買了一份馬卡龍,2号食堂的物價要比10号食堂貴得多,不是他這種免學費進伯萊德學院的特招生能夠日常消費得起的,但為了秋深,潘子文還是忍痛買了。
買完馬卡龍後,他又走了很長一段路才走到秋深的寝室外面,他深呼一口氣,敲響了秋深寝室的門。
秋深的聲音自裡面響起:“是誰?”
潘子文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雖然也不是第一次到秋深的宿舍,可這次的心情卻分外不同。惶恐中又帶着幾分期待。
潘子文說:“是我,潘子文。秋深,我可以進來嗎?”
裡面安靜了許久,就當潘子文要忍不住再說一遍的時候,秋深道:“……門沒鎖,你進來吧。”
潘子文眼睛一亮,随後他推開門,卻在看到裡面的人時如墜冰窖。
為什麼……陸郎和馮清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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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秋深的單人寝室裡,可真的是熱鬧非凡。
他進去浴室洗完澡一出來,就看見兩個人坐在了他寝室的椅子上。
“……”
秋深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隻不過被水蒸氣篜紅的臉頰怎麼也看不出兇樣。
秋深目光冰冷地掃過兩人,說:“出去。”
陸郎道:“戾氣不要這麼重嘛,我是來給你看好東西的。”
他笑得随意輕松,似乎沒有聽出來秋深的敵意。
什麼好東西不好東西的,還有什麼是剛洗完澡出來發現自己房間裡多冒出來兩個人更糟心的事情嗎?
秋深隻想把他們兩個擅闖民寝的兩個人給趕出去。
馮清看着剛從浴室裡出來的紅粉人兒呆了好幾秒才想起來說話,在秋深就要真的把他們趕出去之前,趕緊說道:“弄髒我書包的人,這次真的找到了。”
秋深聞言,停住去拿掃把把他們兩個人給趕出去的沖動,他看了眼馮清和氣定神閑的陸郎,道:“你們就是來和我說這個的?”
馮清點頭道:“對,我覺得你也應該知道,畢竟我之前那樣誤會你!我、我真該死啊!”
馮清越說越氣,恨不得抽死那個時候的自己。
秋深想畢竟确實和他扯上了點關系,他還是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的,便說:“十分鐘,解釋清楚。”
陸郎得意一笑,說:“好。”
辦公室外面的監控确實在那幾天壞了,查看不了沒錯,不過教學樓外面的監控卻沒壞,如實地記錄着每一個進進出出的學生,再查詢一下進過辦公室的人員名單,結合監控畫面,一下便精準定位到了潘子文的身上。
馮清的直覺還真沒出錯,确實是潘子文幹的。
潘子文把馮清的書包扔到臭水溝後還不算完,他在秋深不在的那幾天,偷偷地傳播着這件事情是秋深幹的傳聞,讓衆人都以為秋深是因為畏懼馮清,才不敢來學校。
陸郎的心情現在好得不得了,他注視着秋深平靜的神色,心裡惡意地揣測着這位少爺的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