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生氣、很後悔吧?
他早就說過了,秋深這樣,一定是會後悔的。
陸郎臉上的笑意擴大,正想關懷一下可憐的真少爺,便聽到了敲門聲。
聽到潘子文的名字的時候,事情變得更好玩了,陸郎迫不及待地想看秋深的反應。
潘子文推門進來,臉色煞白,陸郎好整以暇地看着對方,說道:“呀~這不是潘同學嗎?怎麼還帶了禮物來,真是太客氣了。”
“我……”潘子文看着陸郎,說不出話來,他隻好看向秋深,問,“秋深,他和你、說了什麼嗎……?”
“你為什麼這麼做?”秋深問。
他看着潘子文的眼神裡隻有疑問,沒有受傷,更沒有氣憤,可這卻要比其他的情緒更傷害潘子文。
“……”
這将潘子文之前以為秋深對自己的維護給擊得粉碎,這人可真無情啊,跟那些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沒什麼兩樣!
他其實也沒什麼特别這麼做的理由。
秋深去辦公室的時候,他也在後面,班長臨時肚子疼要上廁所,把班上收好的作業交給了他,麻煩他幫忙去交一下班上的作業。
潘子文答應了,抱着一沓作業去辦公室,他看見了秋深,卻不想上去,因為他其實偶爾會覺得,這個留着長長劉海戴着黑框眼鏡的同桌實在是太掉檔次,都考上布諾誠裡最高級的伯萊德學院了,就不知道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嗎?
因此,潘子文也看見了秋深和那個在年級裡相當嚣張的馮清相撞。
潘子文看不起秋深,同時他還看不爽馮清。馮清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作派,上了球場就不肯下來,總是将球技不好的人給趕出球場,潘子文咬着牙想,馮清不過就是看他這種特招生好欺負罷了,若是換了比他地位厲害的陸郎、盛卿要進球場,他敢攔着人嗎?
于是潘子文在離開辦公室,看見馮清落下的包時,忍不住了。
他把馮清的書包扔進下水溝裡,甚至還想把書本也撕掉,可誰叫馮清就不是個愛學習的,書包裡根本就沒書。
他做完這件事心髒狂跳,擔驚受怕中又有五分興奮。
他想到了路上看見的秋深,他向來是個沉默的性子,估計被栽贓了還什麼也不明白。既然這樣,就不要怪他了。
潘子文目光赤紅地看着眼前的秋深,如今的他已經大變樣了。
誰能想到,那個誰看了一眼都不會注意到第二次的秋深,藏在長頭發和鏡框下的臉蛋和身份竟會是這樣的。
潘子文内心瘋狂湧動,他多想發瘋地表達他一切的不滿,一切的嫉妒,然而現實卻是,他隻能顫抖着聲音,乞求秋深的原諒:“秋深,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我真是鬼迷心竅了……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千萬要原諒我……”
陸郎在一旁忍不住輕笑出聲,而後手臂虛掩着自己上揚的嘴角,假裝嚴肅道:“秋深,你看他,真是太過分了,你想要怎麼懲罰他呢?”
秋深說:“又不是我的包,為什麼問我?”
“可是他誣陷你耶。”
“嗯,這确實。”
“那麼——”
潘子文隻聽到了這兩個字,緊接着他的腹部就受到了威力極重的一拳,讓他險些要将今天吃的晚飯都給吐出來,他痛苦地幹咳着,腦袋一片空白,隻剩下腹部的痛意。
秋深看了一眼擺在書桌上的鐘,說道:“十分鐘了,你們走吧。”
“……”
陸郎看見痛苦坐在地上的潘子文,驟然沉默了。雖然他已經猜到秋深的武力值應該不低,但他實在沒想到,秋深會直接上手打人。
“還不走麼?”秋深看了一眼放在角落裡的掃把,決定若是他們還硬要待在他的寝室,他便真的去拿掃把把這些人給趕出去。
陸郎看着這外表柔弱漂亮的人,一直沉默到秋深真的忍不住要趕他們時,倏然一笑,說:“今天打擾了,秋深,好好休息。”
陸郎和馮清二人離開秋深的寝室,潘子文也痛苦地撐起身體離開這個地方。
“等等。”
潘子文聽到秋深的聲音,他僵硬地回頭,見秋深把馬卡龍拿了出來。
秋深說:“你忘的東西。”
“……哦。”
這是潘子文準備給秋深賠禮道歉的東西,想來秋深也不會要了,但他還是解釋道:“其實這是……”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寝室的門便被秋深關上了。
他的馬卡龍,注定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