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宅離開,鐘遇宵跟着郗時去了車庫。
車庫裡放着十幾輛車,除了市面上常見的幾款車型,剩下的全都是花大價錢改裝過的車。除了玩男人,飙車也是郗時的一大愛好。
男人愛車大概是天性,車庫裡的改裝車很酷炫,鐘遇宵多看了兩眼。
郗時上下抛着車鑰匙,故意道:“鐘家該不會連輛車都沒給你買吧?”
鐘遇宵今天是打車過來的,出租車停在别墅門口,因為這個,門衛還懷疑他的身份,特地詢問了管家才放他進門。
“嗯。”
郗時愣了下,鑰匙沒接住,掉在地上:“真的假的?”
鐘家差鐘遇宵一輛車,看來鐘二在鐘家的日子比他想的更不好過。
啧啧啧,鐘知禮可真不是個東西。
郗時撿起車鑰匙,再看鐘遇宵的時候,眼神裡充滿了同情。
鐘遇宵不知道他在郗時眼裡已經成了一顆被兄長欺淩的小白菜,解釋道:“我沒有駕照。”
他一直待在國外,沒考駕照,就算買了車他也開不了。
平日裡都是司機接送,鐘遇宵也懶得去考駕照,這事一放再放,如今看着郗時的車,他突然又有點想開車了。
看起來挺好玩的。
郗時眼睛一轉,邀請道:“要不要跟哥哥去兜風?”
“我不會開車。”
“不用你開,哥哥載你,帶你體會一下書本裡沒有的刺激生活。”
他像是愛上了這個稱呼,一口一個“哥哥”自稱。
今天不用上課,也沒其他的事,去感受一下郗大少的荒唐生活也不錯,鐘遇宵答應下來:“行,那就有勞郗大少了。”
“客氣。”
有意在鐘遇宵面前出風頭,郗時特地挑了一輛酷炫的改裝超跑,外觀拉風,性能也強,在路上回頭率百分百。
從老宅出來是下午,兩人直接開上了盤山公路。
鐘遇宵對他的炫耀心思視而不見,謹慎地問道:“在這裡飙車不會犯法嗎?”
他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犯法的事不做。
“放心,這座山前幾年就開發了,山上的公路都封閉了,被人買下來建了賽車場,現在也算是正規的飙車場地了。”郗時勾着笑,語氣裡帶着些許惡意的戲谑,“不犯法,就是危險一點,要是吓哭了哥哥可不會哄你。”
鐘遇宵安了心,不犯法就行,至于哭?呵呵,他長這麼大就沒被吓哭過。
車子停下,賽車場的老闆立馬迎上來:“郗大少,好久不見啊,今兒個怎麼過來了?”
“閑着無聊,過來玩玩。”
他年少時沉迷飙車,過了那段時間興緻就淡下來了,不經常來,也就偶爾心裡煩了會來放松一下,高速帶來的刺激緊張感會使人感到興奮,釋放腎上腺素,從山上飙一圈下來,就覺得什麼事都不算是事了。
“帶人來的啊。”老闆深知郗時的尿性,沖他擠眉弄眼,“新的伴兒?”
車窗開了三分之一,隻看到副駕駛上坐了個人。
郗時偏頭看了鐘遇宵一眼,伴兒?他倒是想,可惜這位是不能碰的主兒:“别胡說,給我清個場。”
“诶呦不巧,今天晚上有比賽,早半個月就定好了,清不了場。”
“比賽?”鐘遇宵來了興緻。
老闆是個人精,見他感興趣,立馬旁敲側擊道:“對,一個小比賽,郗大少技術牛得嘞,上場指定跑第一,不過他好久沒參加比賽了。”
話裡話外都是邀請郗時參加比賽的意思。
大少爺被誇得飄飄然,歪頭看過來,輕哼了聲:“想看我玩?”
鐘遇宵誠實地點頭。
聽起來挺刺激的,要不是他沒有駕照,也想試一試。
老闆一看有戲,連忙道:“郗大少來跑兩圈?”
這兒的比賽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在玩,大多數人都把這當成消遣,郗時算是個中翹楚,他飙車很野,比賽的時候跟不要命似的,特别狠,沒人敢像他那樣飙。
因此有郗大少參與的比賽,格外有看頭。
“比賽能帶人嗎?”
“能。”
鐘遇宵直接道:“帶我一個。”
郗時震驚:“你認真的?”
書呆子的膽子這麼大嗎?
鐘遇宵舔了下唇角,躍躍欲試:“不是說要帶我兜風,怎麼,這就怕了?”
“怕?我就不知道這個字怎麼寫!”大少爺嗤笑一聲,恐吓道,“上了場可是很危險的,你就算吓哭了我都不會停,興許一個心煩,還會把你扔下車。”
比賽的過程中哪裡會停車扔人,老闆越聽越覺得郗時的态度不一般,明明是在放狠話,但話裡話外都是勸對方謹慎的意思。
要知道以前有不懂事的小情兒偷偷上了郗時的車,大少爺二話不說,一腳油門就飙出去了,小情兒怕得要命,又哭又吐他都沒停。
大少爺這顆石頭心怎麼有松動的迹象?
鐘遇宵推了推眼鏡:“你别棄車而逃就行。”
“行,哥哥帶你玩。”鐘二少有這份心,那他自然奉陪,郗時轉過頭,對老闆道,“今晚的比賽加我一個。”
他非要讓鐘遇宵哭爹喊娘不行!
比賽時間在晚上,鐘遇宵跟着郗時去了山上的俱樂部暫作休息。
為了拜訪郗崇陽,鐘遇宵特地穿了正裝,舉手投足散發着精英範兒,和飙車,和這裡的一切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