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少?你說奪少?
白澄夏震驚地看向姜荔,隻見對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眉梢眼角都漾着狡黠,“逗你玩的,不過真的,這不用數值也能看出來吧。”
她朝虞甯雪的方向示意,女人長身玉立,眉目如霜,冰冷的目光緊緊盯着她們,碎雪彌漫,凝成一抹脆弱的水光。
因為極度隐忍,所以顯得更為委屈。
白澄夏無奈地看了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姜荔,并沒有去在意自己莫名變低的健康值,而是走了過去,輕輕牽起虞甯雪的手,“我去上個朝,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去。”
算得上溫聲安撫了,虞甯雪眸中冷意漸散,但周身仍萦繞着一股子落寞,嗓音遲鈍了一瞬才應道:“……好。”
或許,她也想問之前姜荔所說的有關健康值的事情。
刻意忽略了那雙盈盈看來的潋滟目光,白澄夏轉身進入宣政殿,果然看見了自己變成八十的健康值。
可是昨夜,她并沒有做什麼,一沒熬夜,二沒寵幸妃嫔,這健康值怎麼會下降?
總不能是她睡着後虞甯雪……
不至于,對方還沒有瘋到這個地步。
正百思不得其解,一位官員走上前來,躬身朗聲道:“陛下,會試結果已出,請問何時讓貢士們參與殿試?”
眉心稍稍蹙起,白澄夏發覺這位可能還是自己的老丈人,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些科考都是由禮部主持,而虞甯雪的父親就是禮部尚書。
“你擡起頭來。”
虞徽楠愣了一瞬,擡起頭後露出了周正俊秀的相貌,果然,同虞甯雪存在三分相似。
但是,npc面對命令會遲疑嗎?
白澄夏用探究的目光看去,道:“明日便可舉行殿試。”
聞言,虞徽楠合手行禮,“是,陛下。”
後面就沒什麼事了,下朝後,白澄夏掃過烏泱泱的一大片官員,懷着許多疑惑出了宣政殿。
畢竟這大太陽的,虞甯雪還在外面等她呢。
剛剛走出去,卻見虞徽楠也瞥見了虞甯雪,快步走去又頓住步伐時,似是有些近鄉情怯。
白澄夏也走了過去,笑道:“國丈,可是太久沒見雪兒了?”
虞徽楠頓時收斂了神情,行禮道:“陛下,臣确實有些想念雪兒了。”
“那你們父女便聊聊吧。”
說着,白澄夏本想給他們獨處的空間,手腕卻被拉住,淺淺蹙眉的虞甯雪眸光清亮,欲語還休中似是在表達“你明明說好了一起用早膳的”這樣的嬌嗔。
擡手放在她冷玉一般的手背上安撫,白澄夏輕聲道:“我在旁邊等你們。”
像是為了讓虞甯雪安心,白澄夏隻是走到了一處樹蔭下,側目便可以看到。
而虞徽楠則是用依依不舍的目光看着虞甯雪,聲音中明顯壓抑着什麼即将破土而出的情緒,“雪兒,你在宮中可還好?”
虞甯雪越發斂緊了眉心,眼前的男人似乎也覺醒了思維,這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他女兒了?
心底生出不适應的抵觸,她往後退了一步,恭敬行禮,“多謝父親關心,雪兒一切都好。”
虞徽楠定定地注視着低眉垂目的虞甯雪,輕歎一聲後居然笑了起來,“那就好。”
說完,他利落地轉身離開,像是在阻止自己産生一絲一毫的猶豫。
虞甯雪也在這時走近白澄夏,陰影下的眸子閃過些許不解,“他有些不對勁。”
白澄夏不再無聊地踢碎石,笃定地笑道:“對吧,我也覺得他不對勁,一般人覺醒了思維根本就沒有記憶,可是他為什麼對你這麼……”
思索了一會兒,她不太确定地吐出一個詞,“珍重?”
就是珍重,像是把虞甯雪當成了易碎的瓷器,那雙如出一轍的狐狸眼原本該顯的精明,卻在看向虞甯雪時隐有水光閃過,沉默而洶湧。
虞甯雪搖了搖頭,似是在表達并不在乎虞徽楠,随後面上揚起極為明媚漂亮的笑容,“你今日,喚我什麼?”
看那模樣,竟還有些少女的嬌俏。
白澄夏看愣住了,反應過來後,臉頰瞬間爆紅,擺手解釋道:“不是,那時候不是在你父親面前嗎?”
總有些不能把兩人之間的矛盾擺到長輩面前的責任感,所以那會兒居然将“雪兒”這個稱呼脫口而出,極度自然,就像曾經這樣喚過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