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我隻知道渝歸在酒樓裡做活,卻不知是哪個酒樓,問你媳婦兒她也說不知道,你作何瞞着她?”
兩人叨叨一路,在這時一齊看向了她。
拉着她的手緊了緊,宋渝歸才反應過來,看大反派一眼,搖搖頭,“這有什麼好隐瞞的,隻是覺得沒必要說罷了,我在食悅樓做小二。”
“哎,哪的話,你們是夫,啊不是,是妻妻,世間最親近的人,哪能有事瞞着對方,有沒有必要的也要說。”
她教育完宋渝歸,又感歎道,“食悅樓可是鎮上的大酒樓,我都沒機會去吃,也就村長家的姑娘去吃過一回,回來跟人說了好長時間,你好好在那幹,總能攢下一點家底的,日後也别再對媳婦兒那麼差了,惜枝是個好姑娘……”
大概這就是大娘的共通性吧,她絮絮叨叨了好長時間,宋渝歸都好脾氣的聽着,既沒有反駁,也沒有不耐煩。
直到将兩人送到集市上,才溫聲開口,“我該去酒樓了,你們先去逛吧,再等等好的菜要被人挑完了。”
她想了想,又從兜裡掏出二十文遞給沈惜枝,“買點肉,今晚吃肉。”
沈惜枝還是不肯要,扭扭捏捏的說自己有錢,耳朵跟粉玉似的,嫩生生的好看。
已經給了三十二文了,再加上她洗衣服掙的錢,買肉很夠了,還能再買點别的。
但宋渝歸也不和她廢話,一把拉過她的手腕,将二十枚銅錢放在她掌心裡,并有點生氣,“你有什麼錢,别讓我看見你那些洗衣服掙的錢,下次再敢去給别人洗衣服,你就慘了,知不知道?”
她白皙修長的食指将人戳的腦袋往後小小仰了一下。
沈惜枝被迫抱着她的手臂才穩住身形,委屈的捂住被戳的額頭,撅着唇小聲嘟囔,“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要再說我了。”
而且還在長輩面前說她。
小姑娘感覺沒面子,眼眶都微微紅了。
是嬌氣又愛哭的性子。
宋渝歸隻好不再說她,李大娘沒想到她私下竟不許沈惜枝去給别人洗衣服,眼睛在兩人身上好奇的轉了轉,沒說什麼。
惜枝好不容易日子過得不錯了,小妻妻間的事隻要不大,她才不管呢,佯裝沒聽見的樣子眺望菜場。
“我去食悅樓了,你要是有什麼事,就來樓裡找我,知道嗎。”
宋渝歸不想見她哭,也怕她被說幾句就記恨她,因此語氣又緩和不少。
小姑娘被兇過了,神色就顯得蔫巴巴的。
“哦。”
心中卻想,我才不去呢,不然你又訓我怎麼辦。
妻君兇兇。
按理說她也不是第一次被宋渝歸當衆訓斥了,罵兩句而已,不疼不癢,應該毫不在意的,可唯獨今天這次,讓她有點不舒服,心裡悶悶的。
見沈惜枝臉色還是沒有好起來,宋渝歸頭疼的捏了捏鼻梁,跟她單獨相處多了,她說話也開始沒分寸起來。
隻得擡手揉揉女子毛茸茸的發頂,與自己的錢包說再見。
“我走了。”
晚上再買點好吃的回去哄。
“嗯。”
沈惜枝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看起來頗為嚴肅。
待宋渝歸走後,李大娘才笑着和身邊漂亮的小姑娘說話,“渝歸也是關心你才說你兩句,你還真生上氣了,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沈惜枝垂眸,掩住眼底仍舊不愉的神色,低低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