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瞧着是個好苗子,姐隻給你一個勸告——”
“别靠近盛懷夕,江朝。”
雪白牆面反光,江朝站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手裡捏着剛簽下的實習分配,白皙的臉蛋上交替錯過複雜情緒。
就在不久之前,領她進門那人轉眸道出的警告還在耳裡回響。
女人肅目,臉上帶着微微驚恐,直直看向江朝眼底定道:“她就是個瘋子。”
但不過一個小時,分配單上簽下的名字更是新鮮,墨水長橫至今未幹。
清清楚楚的三個大字——盛懷夕。
“這世界是巧瘋了嗎.....”
江朝扶額,柔和的眉頭往下一垂,溢出眉眼的無奈煎熬長歎而出。
她是認可那句警告的。
最初,江朝在聽見警告的那會兒壓根不當一回事,直到她在實習分配單上簽下自己名字後。
一段莫名其妙的文字在江朝簽字落筆後突然出現在腦海。
内容不是别的,正是關于盛懷夕的故事。
開頭,盛景傳媒四個熟悉的大字勾着江朝看了下去。
一目十行,江朝迅速看完了它給出的文字,手裡握住的筆險些掉到地上。
“我能申請排除盛總監嗎?”
對上人事經理擔心的目光,江朝撐着新入職員小員工的自知之明,苦笑着硬是沒讓自己說出這句話。
江朝自覺算是一個标準的唯物主義者,但出現在腦海裡的長段故事實在太過癫得讓人畏懼。
盛懷夕,盛景傳媒的創意總監,自帶招惹瘋批和變态追求者的體質,下藥、精神控制、囚/禁等等追求方式數不勝數。
僅僅隻是通過單薄的文字,江朝便覺手腳發涼。
并且!
在這些瘋狂追求者的癫狂手段下,盛懷夕不僅活到最後,甚至到了後來,還把她們一一反殺。
最最離譜的,這個故事的世界背景還是個可怕的、走哪哪搞黃的糟糕世界。
來自世界和周圍人物的糟糕buff不斷疊加在盛懷夕身上。
而能在這樣極端壓力下笑到最後的盛懷夕......
江朝倒吸一口冷氣,肯定——怎麼可能不是瘋子!
心底崩潰,江朝揣着可能編造的想法重看,細細掃過故事大概。
這一次,看着裡面幾個熟悉的名字,江朝沉默了。
名字對得上,性格也勉強對得上。
有這六分的真實性,江朝便決心離盛懷夕遠些。
這種懸乎的事情,既然有六分可能,也談不上是什麼好事,江朝自然選擇避開。
她很有自覺——
性格溫良的自己,遇上被各色變态連環的瘋狂追求還能反殺的盛懷夕,不躲遠些,怕是連骨頭都沒了!
世界紛紛擾擾,江朝選擇獨美的好。
雖然現在似乎已經美不了了......
抖抖肩,江朝呼出一口氣,眉目舒展讓自己放松下來,把多餘的想法壓在心裡。
“沒關系的,你既不圖她也不追她,怕什麼。”
江朝默默握拳,小聲替自己鼓氣,眸底堅定。
肩胛骨被人輕輕敲了一下。
“新人?”
聲音自耳後傳來,音色似冰川泉般清冽,卻染上了嚴重的啞,低低得讓人浮想聯翩。
江朝慌亂轉身,撞進一雙绯紅透亮的桃花眼裡,微微彎起便好似春水蕩漾,楓葉似得明豔漂亮。
漂亮,不過不認識。
聲音熟悉,但江朝細想又覺這樣沙啞的低沉嗓音她沒聽過。
她面上戴了一隻黑色口罩遮住下半張臉,周身氣質冷淡,平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江朝低頭主動問:“您是?”
“盛懷夕。”盛懷夕眸光冷淡,盯着她低聲報上名字,一字一句,似乎心情很差。
呼吸一停,江朝險些忘了換氣,瞳孔驚似地縮緊,完全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見到了故事本尊。
她就是自己的直屬上司,盛懷夕!
面不改色地維持着臉上的笑意,江朝掐醒了自己沉睡的警惕心。
“您好,盛總監,我是江朝,分配到您手下當實習生,以後請多多指教。”
低頭,唇角上揚,江朝睜着一雙與盛懷夕相似的桃花眸甜笑,嘴角梨渦陷入一圈,保證自己展示出百分百的友善。
既然知道面前的盛懷夕并非善類,江朝也拿出了百分百的提防。
“嗯。”
話語寡淡,隻單單一個字,落在江朝耳裡撓得幹癢,她甚至懷疑盛懷夕是不是故意拖長了在折騰她。
話題結束久久,落在臉上的打量不離不偏,江朝臉上的笑意險些穩不住時,盛懷夕終于開口。
“走。”
走?往哪走?
江朝不解眨眼,站在她面前的盛懷夕已經轉身往前走。
絲綢黑服帖勾勒出女人柔美的身材,搭在腿側的手腕呈白玉似的潤,寸寸漂亮。
全黑的高挑背影看着格外冷漠,江朝不敢再問,擡腳乖乖跟在後面。
一路安靜,江朝跟着走進了盛懷夕的辦公室。
進門,随手關上,江朝下意識打量盛懷夕辦公室的設計。
黑白簡約,一眼望去除去一個高高的木質書櫃擺了傳媒的書和成堆雜志,完全找不到任何帶有個人色彩的東西。
“江朝。”
江朝迅速收回心神,長睫輕眨:“您說。”
“我很吓人嗎?”盛懷夕突然發問,黑睫垂落,眸子定定看來,憑空的的壓力驟重。
突然而至的死亡問題落在江朝頭上,剛出爐的新鮮實習生不安地舔了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