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仔細想想,發現自己記憶裡還真沒有見過盛懷夕的存留,甚至連盛懷夕家裡附近的記憶都完全沒有。
像盛懷夕這樣的人,江朝若是出國前見過,怎麼都會留下印象的,既然沒有那想必就是沒有見過。
江朝點點頭,啟動車子:“确實沒有見過你的印象。”
白色轎車順利彙入車流,江朝認真看着前方,保證安全的前提下走得盡可能地開快些。
盛懷夕家裡的位置離這裡還挺遠的,平時上班估計得專門起一個大早才趕得上。
“前方路口直行700m......”
導航的聲音一闆一眼地在車裡回蕩。
盛懷夕身子歪着,手腕被江朝擺好放好親手綁了安全帶,夜色與橘色的光芒快速自車窗外閃過。
像是走馬燈在江朝臉上掠過,側臉認真,微微透露着幾分凜然。
盛懷夕眸光定穩,深邃幽幽,折出的光線映入眼底,帶有幾分埋怨的貪戀。
丢,舍不得;愛,未得到。
一路安穩開過,江朝把車停在門口停車位,下車去幫盛懷夕開門。
門口的小光稀稀疏疏地照落,光線不算很亮,江朝打開了手機電筒跟在盛懷夕後面,白光朝盛懷夕前面打。
兩人進門前,盛懷夕提醒:“家裡門口安了智控燈,你注意别被晃到。”
江朝點點頭,在盛懷夕開門時用手掌擋住眼睛,虛虛分開幾指,時刻準備合攏。
推開門,叮地一聲,頂上果然如盛懷夕說的那般打下亮光,從黑到白,一下子太過刺眼。
江朝果斷閉上眼睛,站在原地等待眼睛适應。
幾步上前找到熟悉位置,拍燈,潤和的光線大亮,自門口像屋内一路蔓延。
盛懷夕打開鞋櫃,低頭看了半響,拎了雙小狗拖鞋放到江朝腳邊,“家裡沒穿過的。”
是隻白色的薩摩耶,江朝喜歡,乖乖穿上跟在盛懷夕後面走,眸子不時盯緊盛懷夕受傷的手腕。
江朝稍稍看了一圈盛懷夕家裡,光靠眼睛隻能模糊地辨認出大廳裡家具的大緻擺放,空氣清新劑的味道獨占大頭。
看起來,盛懷夕似乎也不常常回這邊家裡,應該是還有其他地方的房子。
江朝自然地晃過一圈,擡頭問盛懷夕:“我今晚睡哪間房啊?”
盛懷夕挑眉,反問:“你要留下?”
她本以為這人會不好意思留下連夜回去,沒想到居然主動問她自己的房間是哪間。
左右在大廳掃了一眼,江朝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指着落地時鐘一臉正色。
“晚上11點25分,我現在開車回去到達家中需要1個小時,作為一名妙齡女性,我覺得我需要保有一個良好的安全意識。”
江朝随口說着,視線下意識偏到另外一側,遮掩自己心裡的真正想法。
“還有呢?”
身體僵住,江朝小幅度轉身,暗戳戳地看了盛懷夕一眼。
盛懷夕身上還披着她的風衣,遙遙站在樓梯口,唇角噙着一抹笑意,見她望來,又問了一次:“還有讓我不得不收留你的理由呢?”
江朝臉頰不自覺地鼓鼓,她讨厭盛懷夕明知故問的模樣。
明明就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很簡單地就猜出了她心底的心思是什麼樣,但就是喜歡問她第二次。
人的小心思那麼多,她難道每一次都要刨根問底,直到人說出她想聽的答案才放棄啊。
江朝默默在心裡腹诽,暗自發誓下一次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回答盛懷夕的問題。
捏捏耳尖,江朝不好意思地偏過臉頰,她臉皮薄,說出自己想要替她盛懷夕的小心思總是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我想留下來照顧你。”
頓了一會兒,江朝小聲補了一句:“直到你好為止。”
于情于理,江朝都不能讓暫時沒法用右手的盛懷夕一個人生活。
尤其是,本來就被燙傷的手腕還可能因為自己剛剛粗暴的動作讓她手腕輕微扭傷。
想想自己剛剛去醫院的路上都沒有發現盛懷夕手腕還有扭傷,江朝心裡内疚更濃。
朝向盛懷夕的身子也有些不安地揪着衣擺,江朝覺得自己好像展現出來的樣子挺不靠譜的。
要不她請個保姆來?
江朝不安間生出這個想法,片刻後又自己摁熄,覺得那樣太沒誠意了。
盛懷夕指尖點點唇角,視線落在面前不安的人,遮住輕勾的笑意,清冽的嗓音故意繞了個圈。
“所以,你是準備和我同居?”
頓了會兒,盛懷夕看着江朝騰地蹿起紅暈的臉頰,慢條斯理地補了一句。
“像情侶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