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出去一趟臉色還變紅了。”
江朝坐回位置,右手旁的元白揉着吃撐的肚子湊近,眉眼擔心地望來。
“有嗎?”江朝不自禁擡手撫過臉頰,觸及燙溫,驚得彈開。
迎上元白微擰的眸光,江朝牽起唇角,否定地擺擺頭,又道:“可能是剛剛跑過來,有點累了。”
手腕安撫一般在元白腿上拍拍,江朝向仍舊有些不放心的元白搖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勸住了一瞬,江朝心思剛剛放松,緊閉的包廂門再度打開,盛懷夕走了進來。
剛剛才放下的心思瞬間提起,江朝搭在腿上的指尖再度蜷縮,随着大家的眸光一起投了過去。
短暫地同盛懷夕有過對視,她早已恢複了平靜,再望來時一片平淡。
就好像,自己剛剛說出的事情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小事。
江朝心緒複雜,取過桌面的水杯緩慢喝着,芒果的清香壓在胃裡,又悶又堵,全然沒有辦法仔細品味這份甘甜。
耳邊的喧鬧聲斷斷續續,江朝無心參與,垂眸想着自己的事情。
偶爾擡眸,江朝會看見盛懷夕低頭捧着手機,看着手勢,好像是和誰聊着消息。
幾次看去,都是如此。
聊得這麼投入嗎。
眉頭在不知道的時候微微皺起,江朝偷瞥的眸光越發頻繁,從手機移到手腕,受傷的手腕被主人毫不在意地放在桌面。
早上不是說還有一點點疼嗎,怎麼現在自己都不在意。
嘴裡的芒果汁越喝越無味,江朝身子向後倚靠,長條椅背支撐着她的不甯,頭由一開始的低垂漸漸平擡。
沒有再和盛懷夕對上眼神,江朝舔舔尖牙,沾着痛覺想她還真是專注。
分明剛才三番四次地在桌面相視而望。
現在倒完全變作江朝的獨角戲,隻有一人在餐桌上演。
光滑的杯身被手腕捏着傾斜,杯底汁液隐隐見底,江朝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往嘴裡倒,空杯飲下。
“行了,芒果汁都喝幹了,你拿個空杯在喝空氣呢。”
右側手臂被人不客氣地拍打,江朝手腕一顫,随之而來的,面前遞來一杯滿滿的芒果汁。
視線挪開的刹那,盛懷夕敲打鍵盤的指尖停下,微眯的眸光間,是兩杯重合的水杯。
頓了片刻,盛懷夕繼續同對面繼續聊天,隻是發去的話語更是直接,隐隐帶上幾分遷怒。
元白順着江朝視線看去,發現落點是誰時,嘴角無奈撇過,抱胸喃道:“什麼嘛,原來是在看黑心肝啊。”
“嗯,你說什麼?”江朝正把元白杯裡的果汁往自己杯裡倒,周遭話語紛紛,隻依稀聽見她的聲音,沒聽見話語的内容。
元白轉回眸子,聳聳肩膀,回了句“沒事”後轉了話題,不準備同江朝在這個話題上多多繼續暢聊。
她不說,江朝隻當是随口嘀咕的小事,順着元白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兩人正交談時,江朝突然聽見禮森森的歎氣聲,不算很大,氣聲裡的無奈卻陡然鮮明。
“怎麼了?”江朝轉眸,笑問,“吃飽累啦?”
禮森森下巴撐着在掌心,眉眼耷下,身子立直前傾,示意她往前看,“喏,盛總監的爛桃花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