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天跑不掉了,他該是肋骨折了,于是他沖着尤覺不夠過來要揍他的陳唐道:“你要打就打,要抓就抓,但能不能讓我再見一見連甜,我為她做了這麼多,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陳唐頓住,趙宜之也皺起了眉頭。
陳唐:“什麼意思?是誰讓你來的?讓你做什麼?”
诘問的同時他手上使了暗勁,連家亮痛得想罵娘,但他把這份恨意化做了惡毒:“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說,就是我自己要來的,就是看不慣你二人郎才女貌,我要是按計劃上了那漂亮妞,你還會要她嗎?會不會覺得膈應。”
趙宜之臉紅了又白,陳唐與她對視,多年同學加朋友的默契,趙宜之明白他是在問,這人說得是真的嗎,是在攪混水還是連甜真的有問題?
趙宜之回想她最初看到的那一幕,她開始不确定連家亮當時是否在傷害連甜。
還有,她被這人帶走時,連甜在哪?她好像再沒出現,沒發出任何聲音。
最後,剛才這人确實問過她,與陳唐是什麼關系。他扛她過來時還對她那樣,算不算是猥亵?
趙宜之在回答陳唐之前,先問了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出事了,是連甜告訴你的嗎?”
陳唐搖頭,趙宜之随即也搖了搖頭,那她就不知道了,她不能确定此人與連甜是不是一夥的。
今日體育館的衛生歸趙宜之管,陳唐是去那裡找她的。到地兒看到一堆同學圍着那裡,說什麼學校可能進了賊,連甜在體育館受傷了。
陳唐撥開人群,看到呆楞楞坐在地上的連甜,他上前詢問她怎麼樣,她搖頭似在喃喃自語:“沒……事,”
總之一副不太清醒的樣子,得知已經有人去通知老師還有人打了報警電話,他對此事就不太關心了。
忽又想到趙宜之也該在這裡,他問連甜:“趙宜之呢?你看到她了嗎?”
連甜還是搖頭:“沒……事”
她聲音太小,陳唐除了聽到個“沒”字外什麼都聽不清,見問不出什麼,他決定自己去周圍找找看。
這一找讓他發現了落在地上的一些不同尋常不該出現在學校的東西,他意識到不好,給趙宜之打電話,手機鈴聲在他周圍響起,他尋聲發現趙宜之的手機躺在地上兀自地響着。
那塊地界有手機之外還有腳印,陳唐就是尋着這些蹤迹找來的。
學校的老師與警察趕了過來,連家亮被帶走。
走時他盯着陳唐還在一個勁地說:“讓連甜來見我,我都是為了她,她得記着我的好……”
混亂過後,趙宜之找到機會問了陳唐一句:“連甜學妹,她是喜歡你嗎?”
陳唐臉色沉得像深海裡的暗礁,他沒有說話。
回頭看到趙宜之,她頭發亂着,整個嘴部像是化了小醜妝一樣,瓷白的面龐上被勒的紅痕貫穿兩邊嘴角,觸目驚心。
那個混蛋剛才說什麼,原計劃是要……毀了趙宜之,陳唐轉身離開如疾風一般來到醫務室。
連甜剛被大夫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可能是被吓到了。
這會兒她清醒了一些,她記得她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拍了一巴掌……
是連家亮!她想起來了,她當時聽到了連家亮的聲音!她腦中隻一個念頭,要跑走,要跑出去,不能落到他的手上。
她這是自救成功了吧,被同學發現送到了醫務室來。那,連家亮呢?跑了嗎?
就在連甜呆呆地坐着想這些的時候,陳唐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用寒涼似冰又兇又狠的眼神瞪着,還沒完全從劫後餘生中緩過來的連甜。
看她什麼傷都沒有,一副好人的樣子悠閑地坐在那。下一刻,他逼近她兩步,雙手落在她所坐的椅子左右的扶手上,彎下腰來似要盯穿她的眼眸,一字一字道:“我會一直盯着你的。”
當時的連甜被吓懵了,她不明白陳唐為什麼要威脅似地對她說這些?
她并沒有迷惑太久,很快得知了連家亮在計敗時咬了她一口。
後來,連家亮承認了他的罪責,但卻始終不承認連甜所控訴的,他最開始要綁的是她。
他不僅不承認,還聲聲喊冤一副被背叛了的樣子,好像連甜才是那個對不起他的人。
這事沒産生什麼太壞的結果,雖然趙宜之家有背景想深究,但連家亮未到十八,最終監控限制教育為主。
而事情的真相,他與連甜各說各話,成為了羅生門。
再後來,陳唐又找到連甜,他說:“奶奶說我吓到了你,雖我不覺得你會如此膽小,但還是,對不起啰。”
如此輕飄飄,毫無誠意。
連甜自然不信,事實是陳唐在真相大白之前的那兩年間,踐實了他對她的警告,無時無刻不在提防着她,為了趙宜之,他甯可錯殺了她也不願試着相信她。
“嘶,”連甜因陷入往事的回憶中而手重了些,陳唐出聲并睜開眼看她。
是了,她之所以學得一手按摩的好手藝,心甘情願地給他按摩松馳,皆是因為,那事過去兩年後連家亮卷土重來,而陳唐也終于知道自己冤枉了她,不知是出于愧疚還是覺出自己對她有所不公,他挺身而出全力以赴地救她而被連家亮所傷,頸椎落下了終身的毛病。
連甜:“抱歉,我輕一些。”
陳唐擋開了她的手,眉一皺:“你抽煙了?”